白苏墨点了点头。
流知才又远远退了去。
白苏墨抬头,看了看阁楼上“万卷斋”三个字,朝褚逢程道“褚逢程,这里是万卷斋,是爷爷的书房。你是要在这里,单独同爷爷说清你其实已有心仪之人,此后与我再不往来,还是同我一道,在尽忠阁将紫薇园一事悉数说与爷爷听”
褚逢程拢眉看她。
京中皆知国公爷有多疼白苏墨这个孙女,紫薇园一事说出,国公爷眼中哪里还容得下他容得下褚家
苑外脚步声渐进,七月盛夏,褚逢程掌心已涔涔汗水。
褚逢程孤注一掷,“苏墨,我真心喜欢你。”
白苏墨却笑“褚逢程,你若真心喜欢我,岂会不担心我会被那漏网的一只马蜂蛰伤你若真心用尽心思,怎么不想若那日的马蜂窝并非那一小撮,兴许爷爷已经见不到我。褚逢程,你可是入戏太深”
“流知。”白苏墨朝身后唤了一声。
流知上前,扶她往尽忠阁去。
万卷斋前只留了褚逢程一人,在夜色中静若沉石,纹丝未动。
褚逢程是聪明人,自然知晓该如何抉择。
褚逢程只要不傻,心中便应当比旁人都更清楚其中的利弊权衡。
褚逢程的事褚叔叔知晓也好,不知晓也好,白苏墨从一开始便未准备将此事说与爷爷。
褚叔叔是爷爷的旧部,爹爹的袍泽之友,爷爷征战沙场半生,于爷爷而言,褚叔叔同他同生共死过的旧部,与子同袍的战友。她不想看见爷爷难做,也不想看到国公府同褚家反目。
只是许雅,白苏墨放下手中茶盏。
若非昨日,她哪里会忽然而然想到她
许久之后,齐润来了尽忠阁。
见到白苏墨,齐润脸色有些煞白,小心翼翼道“小姐,国公爷先前在万卷斋见了褚公子。不知道褚公子同国公爷说了什么,国公爷正在气头上,方才还将褚公子轰出府了,应当暂时不会来尽忠阁用饭了”
流知瞥了眼白苏墨。
白苏墨起身“我去看看爷爷。”
齐润巴不得。
国公爷发起怒来,这府中也只有小姐能劝。
旁人若上前,是自讨苦吃。
齐润来尽忠阁便是此意。
尽忠阁和万卷斋都在月华苑内,隔得不远。
自尽忠阁出来,不多时便见到万卷斋,只见穗宝和惠儿都守在万卷斋外,模样有些怕,都不敢进去。
见了白苏墨,两人好似见了救星一般,赶紧上前。
“小姐”
“小姐”
平日里叽叽喳喳的,眼下都不敢大声说话。
穗宝扯她的衣袖,悄声道“小姐,国公爷正在里面生气呢,将两个茶盏都砸了,也不让我们清扫。”穗宝有些委屈。
惠儿也道“方才在万卷斋外见到褚公子还好好的,似是同褚公子说着说着就发怒了”
白苏墨忽得有些担心,爷爷可是气得不轻
穗宝手中还端着茶,本是想让国公爷消气的,可国公爷一本书扔过来,吓得穗宝和惠儿谁都不敢进去。
白苏墨触了触穗宝手中的茶盏,都凉了,这才摸了摸穗宝的头,柔声道“我去看看爷爷,你们先去做旁的事吧。”
穗宝和惠儿才跟着点头。
流知从穗宝手中接过装茶盏的托盘,朝白苏墨道“奴婢去换盏热茶来。”
白苏墨颔首。
推门之前,白苏墨先唤了声“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