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端倪
似是从这厢起, 摸马吊牌才进入正轨。
梅老太太本就喜欢摸马吊牌, 苏晋元和梅佑繁会摸, 白苏墨这厢虽是有些胡乱出着, 可有钱誉看着也能跟着打着走。
最让梅老太太舒心的是,回回她有好牌,又当庄家, 钱誉便不拦着白苏墨乱打, 她是摸得如鱼得水。钱誉盯着白苏墨摸牌, 是先由着她乱打,再同她说前因后果,白苏墨事后恍然大悟, 却也不恼。这两人凑一处摸牌,倒是份外和谐。
梅老太太不由多看两眼, 两人凑一处摸牌的时候, 分明没有特殊之处,却又直让人觉得那是一个赏心悦目。
梅老太太想饮茶的时候,便也让钱誉帮着摸牌。
梅老太太便在他身后看。
等看了两轮,才算是心如明镜了。
这钱誉不仅是会摸马吊, 而且牌技还好得很。
但越是好,便越是大智若愚。
譬如见白苏墨牌好的时候,会有意放水, 白苏墨竟能自己打赢一把庄家了,苏晋元和梅佑繁都刮目相看。
梅老太太却看得清清楚楚,这背后没少有钱誉的功劳。
他不光是牌技好, 怕是连牌都能算得出。
分明心中有数,却不显怀。
还将这牌桌上各个都哄得眉开眼笑的,这外阁间内都是笑声。
便是梅佑繁,先前还有些恼,而后也都一处欢声笑语。
梅老太太不由又多看了钱誉两眼。
钱誉哪里知晓。
等到梅老太太喝过茶,钱誉便又主动起身让她。
苏晋元招呼钱誉来他这处。
可明眼人一看苏晋元就舍不得手中的马吊牌,钱誉笑了笑。
白苏墨起身“还给你。”
她看他,他便没有再推辞。
牌局继续,白苏墨坐在梅老太太身侧,不时帮梅老太太摸摸牌,或是四处走走看看。
到钱誉处,似是也并无什么不同。
有时驻足看上两眼,便“啧啧”向梅老太太,苏晋元和梅佑繁笑道“呀,你们这把可得小心了,有人的牌抓得不要太好。”
苏晋元噗嗤笑出声来。
梅佑繁也笑。
梅老太太摇头“瞧瞧,你这还让人家的牌还怎么打”
白苏墨哪里管。
钱誉看了她一眼,似是若无其事,心底却微微荡起层层涟漪。
她有心同他玩笑,他甘之若饴。
白苏墨莞尔,便站在他身后看。
这一句,梅老太太,苏晋元和梅佑繁果然如临大敌,更由得白苏墨的这句话,苏晋元干脆喊上了台面,谁出牌,谁拦截。
梅老太太险些笑岔气。
梅佑繁也忽然配合苏晋元得很。
三人沆瀣一气,不遗余力。
白苏墨笑了笑,依旧是站在钱誉身后看。
他的牌分明很好,也似是一直不怎么看重胜负,这一局却打得谨慎。
白苏墨几次见他将好牌拆了出,苏晋元便乘胜追击,一连串的王牌跟着蜂拥而出,接过见他手中还有保命牌,便傻了眼儿。
梅佑繁先前是跟着苏晋元一顿围追堵截,大牌全都通通下了场拦截钱誉,这会子,和苏晋元一样在一侧干着急。
钱誉手中却还有大牌在。
只剩梅老太太还有余力与之一搏。
苏晋元谄媚“还得祖母坐阵啊。”
梅老太太睨他一眼,继续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