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舞姬眸含烟波, 嘴唇涂了樱桃蜜色, 她手上带着铃铛, 递酒在他面前时, 手上的铃铛清脆作响。
眼见他似是并无动静,身子便又往前探了几分,特意彰显了几分腰身的妩媚。
钱誉看了眼她手中的酒, 又看了看她。
缓缓伸手接过。
舞姬却曼妙移开“这杯, 还是由奴家来伺候公子饮吧。”
钱誉手中落空, 微微怔住。
凝眸看她,她眸间笑意更深。
钱誉瞥目看向一侧的梅家兄弟四人,并了唐宋, 今日有人做局,不会在厅中如此善罢甘休, 只怕这一杯下肚, 还有会一杯。
有人是想让他坐实了这香艳之举。
钱誉戏谑笑笑。
而舞姬身后,白苏墨果真目不转睛看他。
白苏墨今晚手中的酒就未断过。
钱誉先前坐在位置上,便看得清清楚楚。
今晚气氛使然,众人相互敬酒, 白苏墨已然喝了不少。
虽说果子酒不醉人,她今日应是高兴,便喝得不仅多, 而且急。
她先前便已有些微醺。
眼下,怕是要起醋意了。
钱誉方才思及此处,就见舞姬已贴近, 跪坐在他面前,身姿绮丽得将酒杯呈至他唇边,他唇边已沾染了几分酒气。
钱誉正欲作何,却见白苏墨忽然起身走来。
梅佑康几人都愣住。
钱誉也抬眸看她。
就连那舞姬都滞住,愣愣见白苏墨伸手,从她手中缓缓拿过那杯酒,一时竟忘了动弹,就这么目瞪口呆看着她。
白苏墨才是天生好看,舞姬是凭借先前的舞姿增添了几分遐想,但若真站在一处,才觉一人是大方庄重,便是轻颦浅笑都明艳动人,而一人却是扭腰作态,显得几分低俗了去。
钱誉亦未想到她会如此。
却听她继续道“子绯姑娘的舞跳得好,这等优雅舞姿,我在京中都少有见道过。不如,将这杯酒让与我,我借花献佛,敬子绯姑娘一杯”
听到这句,舞姬全然愣住。
眼见白苏墨掩袖,仰首,要将杯中酒饮了下去。
梅佑康的脸色都煞白了。
梅佑均的脸色也很是难堪。
却在这时候,钱誉忽然起身,一手将她揽在怀中,一手将她放在唇边的酒杯夺了过来,一口便仰首饮尽。
白苏墨不解之时,才听他咽下这口酒,轻声道起“这杯酒你不能喝。”
白苏墨似懂非懂。
钱誉见梅佑康和梅佑均先前煞白的脸色,慢慢缓和了几分下来。
钱誉将酒杯还于舞姬手中,半是笑意,半是警告“多谢姑娘美意,我只饮这杯便是,这厅中还有我心上人,不想叫她误会,烦请见谅。”
这酒钱誉虽是饮下了,舞姬还是愣愣看向梅佑康处。
这厅中,便忽然都明白过来这一出的来历。
应当是出自梅佑康手中。
梅佑康脸色很是有几分不好看。
又瞧唐宋的模样,才晓这酒宴虽是唐宋张罗的,但唐宋应当也是不知晓这其中缘由。
钱誉却拱手“钱某不胜酒量,先行告退,诸位尽兴。”
言罢转身。
“钱誉。”白苏墨唤住。
他没敢看她,声音有些沉声嘶哑“别跟来”
白苏墨微微怔住。
梅家几个姑娘也不明所以,但都觉得梅佑康特意安排一个舞姬这么缠着钱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