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 他既不是这苍月京中的同朝官僚, 又非这京中的世家子弟之后, 如何说都与不晚生后辈二字沾边。
意指他的商贾出生。
国公爷的意思怕是不会饮他这杯酒了。
这上来便是下马威。
苏晋元怔了怔, 微微瞥目看向钱誉。
钱誉笑了笑,应道“国公爷是德高望重的长辈,晚辈初次见长辈, 都应如此。”
苏晋元心底唏嘘。
说得好说得好, 钱誉还是有几分见识谈吐的。旁的王孙公子被国公爷这么一杀威风, 估计都要尴尬得有些下不来台面,钱誉倒是稳得住。
至少没倏然吓得变了脸色,说话也未支支吾吾, 应当也是见过世面的。
苏晋元心中一口气未松下,却听国公爷也笑“照此说来, 这京中都是我的晚生后辈, 若是人人都来敬我这一杯,我杯杯都要饮,岂不成了笑话”
苏晋元方才松下去的这口气,又忽得提到嗓子眼儿。
国公爷平日哪里是这样的人, 分明是特意针对钱誉的。
在国公爷常年在军中,见多年轻人的血气方刚,也知晓如何戳到旁人痛处, 引得旁人一时冲动失分寸。
苏晋元有些担心看向钱誉。
怕他同国公爷顶撞
钱誉却笑“国公爷说的是,钱誉先干为敬。”
言罢,一饮而尽, 并未说旁的话。
面色既无恼意,也无惧怕,仍是恭敬礼貌了,却又不失分度。
没触国公爷眉头便好。
苏晋元赶紧说些圆场话。
苏晋元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中,国公爷多看了钱誉一眼,但是沉得住气,不是冒冒失失,没有脑子之人。也算不卑不吭,又能屈能伸,让人挑不出错处。
呵还有些意思。
今日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便是披了一层皮也得给他剥下来。
恰好苏晋元说完,又给钱誉满上,这才又举杯,笑呵呵道“方才钱兄先干为敬,国公爷,这一辈晋元一道敬你。”
国公爷这才端起酒杯,和苏晋元一同饮尽。
换作旁人已经着急给国公爷满酒了,钱誉并未动弹,目光瞥向苏晋元。
苍月国中斟酒的礼数不一定等同燕韩,国公爷又是军中之人,这酒应当斟满还显豪气,还是留有几分余地显得尊敬,他都拿捏不准。
不急于一时。
果真,只见苏晋元拎起酒壶给国公爷斟上七八分,给他斟满,又给自己斟满,钱誉心中这才有数。
却未留旁的多余眼色。
国公爷看在眼里,心底稍稍笑了笑。
倒是不算冒失,是个聪明人。
国公爷适才饮了一杯,再敬不合适,可这暖场的酒若是不喝起来,怕是后续还需继续不愠不火,苏晋元自是个中好手,便举杯朝钱誉道“早前见钱兄,便觉一见如故,今日借国公爷的酒,不醉不归。”
苏晋元向来豪爽,一杯下肚酣畅淋漓。
这也是国公爷喜欢同他一道饮酒的缘故。
钱誉竟也面不改色,一样的仰首饮尽。
国公爷瞥他。
今日的酒是寻的军中的烈酒,苏晋元的酒量国公爷心中清楚,也清楚苏晋元敢这么一口饮酒,是心中有数。
钱誉竟也这般
国公爷心中好笑,是年轻气盛不想在他面前丢了这份颜面,还是也是个豁达之人,便要再看看了。
两人纷纷放下酒杯,苏晋元借给钱誉斟酒的机会,言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