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极尽温柔。
温柔得替她褪去大红色的喜袍和层层衣衫, 温柔得吻上她的耳后修颈, 用齿尖解下交织在她颈后的肚兜红绳。亦温柔得解下她的发髻, 留青丝如墨般衬于白皙肌肤上, 温柔得将她的敏感与青涩都拿捏在掌心,也温柔得吻上她的双唇,青丝绕指
只是这等温柔与索取轮番交替着, 她连清醒与沉沦仿佛都已记不大清。
额间的汗珠好似腊梅般绽放在白皙而红润的肌肤上, 锦帐香帏里, 她身下的如意花卉锦缎被她死死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
她也记不得唤了多少次他的名字。
却在最后如哀求般唤他名字的时,他将她抛上云端里。
她死死揽紧他的后颈, 修长的羽睫忍不住颤了颤,好似一叶在风浪里摇曳的扁舟寻了可以避风的港湾, 一声娇叹, 酥骨撩人。
他眸间微滞。
喉结微耸,好似方才才在她身上褪去的热情又在这声娇叹里重新拾起。
新婚燕好,最难浅尝辄止。
他瞥过头去。
稍许,才敛眸起身, 吻上她的额间,轻声道“你累了,先歇会, 我稍后给你沐浴洗身。”
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嗯”。
昨夜入睡得晚,今日寅时四刻便起,婚事虽是极简, 却始终折腾疲惫,方才她是累极了,却在最后一刻放松时,起了困意。
便也是迷迷糊糊应声的。
钱誉和衣起身。
大红色的喜袍和里衫凌乱缀了一地,在红烛的映衬下,份外鲜艳夺目,也不由让人想起先前香帏中的幕幕
耳房里,钱誉拂了拂清水洗面。
脑中的想念才似是淡了些。
只是想起那一地零落的喜袍与衣衫,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色的肚兜,还有方才的一室香暖
这期间滋味,也只有他心知肚明。
钱誉自嘲笑笑,这清水应是浇不灭心中未尽的念头了。
良久之后。
有人唤她,白苏墨才微醒。
方才似是不过小寐片刻一般,待得想起早前榻上的事,白苏墨眸间眨了眨,蓦地一张脸涨得通红,这才算是彻底醒了。
衣裳落了一地。
除了裹在身上的喜被,她应是不着一缕。
便是先前近亲如厮,可始终不过新婚,白苏墨紧了紧手中遮挡在身前喜被,低眉下来,有些不敢看钱誉。
一看他,便会想起方才
钱誉低眉笑笑,伸手将她打横抱起“苏墨,方才都看过了”
白苏墨愣了愣。
又听他道“也亲过了”
白苏墨阖眸,脸色彻底涨成了猪肝色。
已被他凌空抱起,那喜被也遮不住一室春光。她也不得重新揽紧他后颈,只觉自己的呼吸都贴近他修颈处,气息潆绕在他脖颈间。
耳房里置了浴桶。
浴桶里水温正好。
肌肤被温润包裹着,白苏墨长长舒了口气。
先前全身上下似散架般的酸痛,好似在也一瞬间得以舒缓,她悠悠仰首,头靠在浴桶的一侧,轻轻阖眸,连羽睫上都沾染了丝丝水汽。
忽得,似是想起旁事一般,撑手坐起,抬眸看向钱誉,轻声问道“你呢”
钱誉嘴角微微扬了扬,“我先前沐浴过了。”
“嗯。”白苏墨才又仰首靠了回去。
他伸手摸了摸水中,转眸看她“水温可好”
“嗯。”她亦看他,却不知为何,似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