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哽咽声已半凝,时空扭转,那时进堂刚出生。
他怀中抱着进堂,笑逐颜开,“进堂,等你长大就随爹爹到军中,我们父子两人一起驰骋沙场,做一对将门双杰可好”
佑慈白进堂母亲彼时还有些疲惫,却望着他们父子二人温柔笑道“你怎么知晓儿子喜欢同你一道在军中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进堂也好,日后还有进堂的儿女也好,只要他们喜欢便做喜欢的事情吧,你我二人做他们后盾便好。”
他挠头笑道“夫人说的是。”
佑慈笑。
他遂又悄声朝怀中婴儿道“别听你娘亲的,日后还是同爹一道在军中。”
佑慈笑不可抑。
也是一个风雪天,军中来人唤他,他将小进堂交还给佑慈手中。
佑慈握着进堂的小手给他挥手再见。
他满心欢喜。
临到屋门口,兀得驻足,往佑慈处看去。
只见佑慈吻上孩子额头,轻声道“进堂,爹爹最疼你了,你日后要听爹爹的话。“
日后要听爹爹的话
国公爷指尖攥紧。
眼前又是一日,沐尚书领了沐敬亭来国公府。
拜师敬茶,沐敬亭掀起衣摆下跪,磕头,从婢女手中接过茶盏高举过头领“请老师饮茶。”
他接过,轻抿一口”起来吧。“
沐尚书不忘叮嘱“敬亭,日后要听国公爷的话。”
日后要听国公爷的话
国公爷指尖已深扣入肉里。
是啊,他又何尝听过他们的话
许久之后,他忽得开口“严莫。”
“国公爷。”严莫掀起帘栊,走入大帐。
风雪夹杂,香炉中的火焰猛得扑了扑。
严莫见国公爷双目猩红,应是方才
严莫不敢再看,低头垂眸。
国公爷道“唤方将军和顾阅来一趟帐中。”
“是。”严莫领命。
只是才将转身,又听身后声音道“还有。“
严莫驻足,转身看他。
“叫上沐敬亭”
严莫面色微缓,拱手道”是。”
严莫掀帘出帐,眸间却有笑意。
眼下已是三月,仍是鹅毛大雪。
今年这场仗,应当是不会拖太久了。
严莫话逐一传到。
最先来的是顾阅,再是沐敬亭。
严莫亲自推的沐敬亭入内,木质的轮椅,腿上盖着厚厚的大麾。
入内时,顾阅正与国公爷说着话,大帐的帘栊掀起,国公爷抬眸,顾阅回首,皆是一愣。片刻,顾阅收回神色,国公爷也平淡问了声声“来了”
沐敬亭颔首。
这便是冰雪初融了,顾阅笑了笑,朝他点头致意。
严莫上前“方将军方才已外出巡视,已让人去寻,折回需要时候。“
国公爷点头。
严莫准备退出,国公爷开口“严莫,你也留下。”
严莫微顿,脸上笑容蓦地绽开。
国公爷朝顾阅道“打开。”
顾阅应声照做,将案几上的地图摊开,固定在一侧的竖板上。
是一份作战图
严莫有些意外。
但在这帐中,除了严莫,似是没有旁人再意外。
严莫仔细看去,标注清楚详尽,细节得当,便是连周遭几国可能受得牵涉都在其中,这份作战攻略图竟然如此严谨
严莫尚在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