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和平燕自然也不知晓钱府中禁养猫狗之事。
樱桃在白苏墨怀中便觉踏实了,可似是又闻到白苏墨怀中有先前那只狗的味道,便一直抬头看着白苏墨,喵喵抗议。
胭脂和平燕都掩袖笑了笑,而后福了福身,一道退了出去。
外阁间内,便只剩了钱誉和白苏墨两人樱桃可自动忽略。
白苏墨瞥了瞥钱誉,伸手抚了抚樱桃的头,一面轻声道“你刚才对小文这么严肃做什么”
钱誉平日待弟弟妹妹亲厚,她看在眼里。
方才钱誉的脸色摆在那里,小文和小铭自然都能看见。
钱誉做事惯来都有分寸缘由,当着小文和小铭的面,她不便问起,也不好问起。
眼下,屋内只有他二人。
钱誉眸色淡了淡“你知道她要找你帮什么忙“
白苏墨嘴角勾了勾“我知道。”
钱文和钱铭的心思她还能看得透。
钱家家中禁止养猫养狗,钱文偷偷将大福宝养在外面的苑子里,日日去看它,钱铭也喜欢它,可都不敢触府中定下的底线。
钱文和钱铭在京中还好,可以照看它,过两日两人都要随钱父和靳夫人去长风,长风与燕韩路途遥远,再算上绕行去四元城和长风京中小住些时候,来来回回少说也要半年左右时间。
钱府上下都知晓钱父定下来的规矩,钱文也是在外面偷偷养的大福宝,不敢将大福宝藏在家中。
府中下人也不见得知晓。
这钱府里,也就她的缘故能将樱桃养在苑中。
钱文应当是想在离京的时候,把大福宝留在南山苑里寄养。
她和钱誉虽然要离开,但肯定会留人照顾樱桃,能照顾樱桃的人,也能一道照顾好大福宝,更况且,将大福宝放在南山苑里,定是要比放在外面照顾得好。
钱文和钱铭抱了大福宝来苑中,她便猜到了。
只是猜到了,却不点破。
钱誉少有干涉钱文钱铭两兄妹的事,更少有干涉她的事,钱铭是心思玲珑,才会说来寻她帮忙,她若开口应了,钱誉不好反驳,又是养在南山苑里的,靳夫人和钱父也不好干涉。
所以钱铭才会说,钱文有事寻她。
此事不难猜透,她亦能猜到,却没想到钱誉直接在钱文和钱铭面前直接沉了面色,将钱文和钱铭要说的话怼了回去,不了了之。
他亦大可不必如此。
只是惯来婆婆和媳妇的关系都是一家之中的难题,稍许字眼都可小题大做,一发不可收拾,但往细了寻究下来,其实各自都有各自的介怀。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便是家中的琐事诸多,再加上风俗习惯不同,同在屋檐下,难免会有一两件起冲突,起初还好,日久天长就越来越难平复。
若是心底澄澈,能少一些冲突的可能便尽量少一桩可能。
本来靳夫人怕猫狗,钱父在家中定了不养的规矩,如今樱桃养在南山苑里,她不知情,钱父和靳夫人也未提起,已算是默许。这等破例,不起冲突的时候倒也还好,若是起了冲突,便是一笔值得数落的旧账。但若是连钱文的狗也一并养在了南山苑中,那便是寻钱父和靳夫人的不快了。
即便钱父和靳夫人嘴上不说,府中上下也是看在眼里的。
但若是钱文和钱铭央求,她应与不应都是难事。
所以钱誉才会当这个恶人,让钱文断了念头。
也让她不至于陷入两难境地。
“都已不是孩童年纪,却还分不清轻重。“钱誉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