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唏嘘,如此也失了不少乐趣。
比如早前还能听着三两人悄悄聚在一处,天马行空说着听说比如她从小就会倒着背佛经,所以太后特别喜欢她,还有说她同陛下一天生辰,陛下才对她另眼相看,还有说她在皇后跟前画了张符,皇后的头痛病就忽然好了的总归,她能亲眼读到这些匪夷所思的唇语,倒是给平静的日头添了不少色彩。
长平郡王侄孙女一事后,京中似是都不怎么议论她了,能避开的都避开。
其实她后来连长平郡王侄孙女叫什么都不记得了,其实无非是姑娘家之间的几句挑刺的话,平日里她也时常听顾淼儿说天哪,谁家的女儿竟然有狐臭,日后入宫要离她远些,还有许雅评论谁家的小姐,吃饭的时候嘴长得特别大,好像能吞一只牛,还有陈娇会偷笑谁家的谁走路是外八字,她听得多,说得少,但大凡聚在一处的时候,嘻嘻哈哈便是一整日过去了
她亦记得此事之后,陈娇同她日渐疏远。
也不怎么在她面前说旁人的趣事,再后来,连一起说话的机会都少了。
她也是从顾淼儿处听到的,陈太傅告诫陈娇,谨言慎行。
陈娇不过照做。
此事她一直未同沐敬亭说起,后来亦有新入京的京官家女儿热衷提她是非,沐敬亭问起她,她笑笑,旁人说她,她不少几两肉,沐敬亭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后来听闻那家人的儿子在京中亦受排挤,她想也不想便知晓是沐敬亭做的,别人挤兑她,他便去挤兑人家的哥哥,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
沐敬亭惯来护她,她一直感激。
但再一日,那京官的女儿出现在国公府,哭着说自己不懂事,请她不要让人挤兑自己的哥哥,她心中忽然想,若是旁人将沐敬亭挤兑得不行,她是不是也会去求旁人。稍许之后,她心中便得到结论,会。将心比心,她递手帕给那京官的女儿,知道了,擦擦眼泪去吧。那京官的女儿愣了愣,诧异问道,你不生气了
其实她原本也不生气,她点头,我惯来心胸气度大。
那京官的女儿破涕笑开。
此时原本到这里便也算妥善了,兴许,她还在京中多了一个朋友。但偏偏沐敬亭刚至苑中,先前听得清清楚楚,亦冷着一张脸问那京官的女儿,自己吐一时嘴快闯下的祸,自己就当承担,她是自己来,还是她哥哥逼她来的
那京官的女儿语塞。
沐敬亭让流知送客。
那京官的女儿又是哭着出去的。
彼时白苏墨有些奈何,“敬亭哥哥”
沐敬亭拢紧眉头“苏墨,在京中你不需要刻意去讨好奉承每个人,今日若不是她哥哥同她施压,她会真心来同你道歉任何人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想清楚后果,亦要自己承担后果,若是每个人都可以口无遮拦说你白苏墨的闲话,得你一句原谅又如此容易,旁人会如何想你”
白苏墨叹道“我亦有说旁人闲话的时候。”
沐敬亭应道“我怎么不知道”
白苏墨深吸一口气,咬唇道“敬亭哥哥,日后这些事,你能不能不管”
沐敬亭看他。
她其实心中有些发怵。
沐敬亭转身就走。
她知晓沐敬亭是同她置气了。
自她来京中,一直是沐敬亭同她在一处的时间最长,沐敬亭也惯来同兄长一般照顾她。除了她姓白,沐敬亭姓沐,她与沐敬亭,其实同顾淼儿和顾阅间并无差别。
顾淼儿时常听说自己家中的两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