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进来的那一刹那, 现场气氛骤然冷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下意识地端正了一下坐姿, 显得有些拘谨。
“董越泽真没吹”
“我天, 我也以为他在吹。”
“操,这他妈是真的吗”
请到俞酌已经算是董越泽的本事,谁能想到这场普通的生日聚会还能同时集齐俞酌和贺临两个人呢
这帮人对贺临的印象跟先前董越泽差不多站在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上,时时刻刻保持优秀的精英派,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别说是这群人,董越泽也没想到俞酌会这么顺利。
正在打牌的董越泽立马放下手中的牌,高兴地跑到他们面前, “来来,一起玩。”
贺临凭着记忆以及刚刚俞酌的描述辨认出他是董越泽,礼貌地说“生日快乐。”
“谢谢谢谢,太有排面了”董越泽受宠若惊, “哎,你坐啊, 想喝什么你要想的话,我去把我珍藏的罗曼尼康帝开了。”
虽然董越泽单方面地把贺临当同类,但真人站他面前他还是有些忐忑,毕竟这嘈杂喧闹的气氛与贺临的气质不入。
“不用麻烦了。”贺临说。
俞酌有点后悔答应董越泽把贺临拉过来。
根据他的观察, 贺临应该不喜欢这种场合, 年前他们共同参加的那次酒会就能看出这一点。
但人已经来了, 多说无益。横竖这里的人他也不熟, 倒不如带着贺临玩。这样想着, 他拉着贺临一起坐下。
旁人见贺临也不似印象中那般高冷,放松了不少,有人捅了捅董越泽的胳膊肘,“哎哎,董少牛逼啊,贺临都给你请来了。”
“啊哈哈哈哈哈,”董越泽倍感有面子,“说明我有排面。”
事实上,在哪里对贺临来说没什么区别,他只是从一个安静的地方转移到喧闹的地方,本质上还是他一个人喝酒。
俞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最近忙什么”
“什么都忙。”贺临的回答模棱两可。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小半个月没见面了,俞酌偶尔从王超巍那里得到贺临的消息,却从来没见过他的面。
跟贺临这种话题终结者聊天实在是考验对话者的功力,俞酌想着他把人拉过来,总不能又把人晾在一边,于是耐心地继续找话题。
“前两天去南滨了”俞酌依稀记得王超巍提过,“好玩吗”
贺临大概是没料到俞酌关注过他的行程,他波澜不惊的瞳孔难得有一丝起伏,“还行。”
俞酌以为这个话题又这样聊死了,便打算放弃这个话题,接着思考下一个可聊的话题。
没想到贺临接了下去“南滨的海很漂亮。”
“是吗,”俞酌随意地调侃道,“比瑞海还好看”
瑞海,是公演结束那天,逐梦舞台节目组组织海边烧烤的地点。也是那次,海没看几分钟,俞酌就因为过敏跟着贺临一起打道回府了。
“好看多了。”贺临淡淡地说,“南滨的海没有不知道自己海鲜过敏的傻子。”
俞酌假装听不懂,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这样啊下回我也去看看。”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看董越泽运用拙劣的牌技输了一局又一局,桌上一瓶酒都被他罚进了肚。千篇一律的赛果让其他人觉得有些没意思,便把目光投向坐在一旁观战的两位。
董越泽自己也打算退位让贤,“酌儿,你要不要来一局”
俞酌伸出手来接牌,忽然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