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推了推眼镜,手指划过喷了发胶梳得一丝不苟的刘海,一看就是个十分认真的社会精英等等,他好像还是之前和我一起被抓的人质之一吧他来找我干什么叙旧吗
就在我正疑惑时,他清了清嗓子,开口了“爱野咲夜小姐你好,我是这次少年银行劫案辩方辩护律师,我叫笹沼谅。今天来打扰,是希望您能在庭审上为我方出席作证。”
这句话让我理解了半天。
“你说啥我觉得我没听懂”
他他是受害人没错吧辩方也就是被起诉的嫌疑人吧他为什么要替嫌疑人辩护啊我想破头都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唉要说我被小哥哥们温柔对待了,我会在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影响下替他们辩护还情有可原,你一个天天被捆在仓库里几个大老爷们拉撒就靠一个桶的日子你也能产生斯德哥尔摩情结这展开怎么想都不对吧。
他回了我一声嗤笑,“您听懂了,只是无法理解我为何会如此行事吧。”
被看穿了。我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别过了脸去。
“我为何会如此行事这点无足重轻。事实上,在所有的人质里,您是受到最优待的一个,而且还被我的当事人之一影山巡主动释放了。诚然,如果他们不实施犯罪的话,您本无需受罪,然而他们也确实会因此受到惩罚只是他们对您的善待也是事实吧希望您能出庭作证,证明我的当事人有悔过之意、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
“这”
“当然,不会让您立刻决定的,今天在下就先告辞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唉怎么说呢,我感到压力最大的地方,并不是他对我的逼迫,正相反我竟然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确实,如果说是指望我的证词替他们脱罪,我肯定是会拒绝的。可是若只是减刑也不是不可以。再加上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脖子最后,御人他也没杀死我啊
我苦恼地倒在了床上,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苦恼吗”相泽说着,给我递过来了一碟已经削好了的苹果。
“嗯”我点了点头。
还不等我说我在苦恼什么,他就已经十分随便地答道“去也可以哦。”
“啊”这干脆利落的同意让我很震惊啊这和我以为的不一样啊“我以为你会阻止的”
“阻止你的话,你就会听了吗”他摸了摸我的头,“你现在还很混乱吧”
“嗯”是的,我现在还超级混乱的。最后完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总之醒来之后就一切都结束了。说来也确实是如果他阻止我,大概只会徒增压力。然而我还是不能理解“我作证的话也没关系吗他们做了很过分的事吧,如果因为我的证言”
“瞎操心什么,证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说着,他将苹果强行塞进了我嘴里,“法官会给予他们公正的裁决的。”
“哦”我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着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啊,想起来了,他似乎完全没有迷惘。
照理说,被他开除的学生,因为憎恨他而报复社会若是普通人身处这个关键位置,总会有一些自责或者自我怀疑吧然而他看上去似乎一点都没有动摇。他为什么会这么坚定啊
大概是我实在是盯得太出神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咲夜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噫被发现了要说吗总感觉说出来好失礼啊,又会让气氛变得很尴尬,可是我确实非常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