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你们果然在诈我。”
“不该是你们, 这是臣的主意。对吧, 陛下”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楼青晏裹着白狐裘, 头戴帷帽, 捧着手炉,一幅冬日里的打扮, 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陆预在宗亲面前非常谦虚地说“的确。朕与太后感情深厚,万万不会怀疑太后。巫相之前与朕说,皇陵闹鬼是因为先帝死不瞑目, 朕还好生责备他了。没想到, 真相终得沉冤得雪。”
太后盯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都快被气笑了, 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 指着陆预的鼻子“你们,你们这对狗男男在这儿一唱一和给谁听”
“母后,您这是在说什么话呢”陆预的脸一下挂下来了,“朕与巫相, 怎么了”
说着, 他还转头看向宗亲们。
宗亲们刚被他的视线扫到,连忙做出了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像是不知道太后在指代什么。
“你们你们哀家刚才只是被吓惨了, 口不择言而已。”
宗亲里面的长者出来, 厉声喝道“先帝之死, 谜团重重,岂是你不关你事就行的”
太后无力地双手撑地,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楼青晏雪上加霜“太后,您知道您刚才为何会看到、听到那些吗”
太后没有说话,只从下翻着白眼看他。
楼青晏自顾自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锦囊,从里面抽出了条手绢“先帝的死因是长期服用加入腥蕨的丹药。而你那香炉的灰里,也搀着腥蕨的末。当香燃出的灰烬掉到下面的灰里,腥蕨受热就会释放出气体。气体被香燃烧的气味掩盖了。”
“腥蕨”两个字像是触动了太后的神经。
楼青晏继续说“腥蕨的药性很特殊,会让服用者对事物产生夸大的感受,精神恍惚错乱,而且一般清心的药物对它无效。所以,当年你选用了它,不论先帝后来喝了多少清热的汤药都无济于事。”
他在黑纱下的嘴角勾了起来“如今,算是两偿了。”
陆预在一旁适时地接腔“不愧是巫相,这样的细节都不放过。朕相信,先帝泉下有知,必然瞑目。”
楼青晏眉头一挑。
他还演得来劲儿了
此时,扮演先帝的暗卫高手都脱下伪装,出现在一旁。
太后看到他们,十指颤抖。保养得当的脸上,仅有的几条纹路像是一下子塌陷了下去,让她的脸像是沟壑丛生。
陆预出声“各位宗亲,按照规矩,该将太后哦,不,王氏押下去了。”
“那是自然。”
禁军侍卫鱼贯而出,架起王氏就要走。
王氏被拖下去的时候仿佛厉鬼被掐住了脖子,扯着嗓子“你们这对狗男男,包藏祸心你皇位来路不正,哪来的野种,混淆皇室血统”
宗亲们像是被点了炮仗,顿时一片慌乱“陛下,不要听此妖妇胡言乱语。陛下乃天子,为万民敬仰,乃大道正统。”
陆预表情和煦“朕自然明白。”
王氏“狗男男”的叫嚣中,这一场闹剧终归落幕。
宗亲目视她被拖向远处。
人群的最前面,头戴黑色帷帽、身着雪白狐裘的楼青晏与身着龙袍的陆预并肩站着。
虽然没人在意太后的咆哮,但那句话还是不免落进楼青晏的耳朵。
啧,怎么自己帮他一把就成了狗男男了
黑纱下,楼青晏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