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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蒿里地(3)(2/4)
指甲不过比寻常白淡了些,并未发青变黑。

    只这么略作停顿,旋即被婢子轻轻拉开说“姜姑娘,眼泪不可滴落在归泉之身。”

    天色晦暗,灯影幢幢,桓行简正往长明灯里添着羌酒,他眼底布满青色,浓长的羽睫投下片阴影给遮去几分。

    这个时候,家丁飞跑进来惶惶报道“郎君,大将军来了,带着一队甲胄好大阵仗,奴没敢去惊动太傅,请郎君快去”

    话音刚落,听外头橐橐的脚步声,兵器碰撞声,由远及近,竟是直冲灵堂而来了。

    哭声骤止,桓行简底下的一干弟妹等人皆露出个极不安的神情来,深深浅浅,全都把目光投向了长兄。

    离他最近的子良不过总角稚童,抖如糠筛,桓行简把他稳稳一握,目光扫向众人“不要怕,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嫂嫂去了,大将军会怪罪阿兄杀了阿兄吗”子良牵了牵桓行简衣角,桓行简毫无表情,一展丧服起身迎了出去。

    “妹妹啊”刘融人才到阶下,目中一定,在左右搀扶下趋步奔了上来,撞开桓行简,于众人起身见礼的注视下,来到夏侯妙身边,先哭一阵,随后止泪,一双尚残红意的眼陡得逼向桓行简

    “我这妹妹,不过花信年华,好端端的怎么死在了你家里”

    刘融身高形胖,偌大的一个人在灵堂里格外扎眼,且又来势汹汹,早把阿媛吓得小脸朝嘉柔怀中一埋,嘉柔忙拥着她朝角落中退了退,示意她不要出声。

    桓行简面上哀戚,一张脸,早无平日神采“清商病了许久,突然加重不幸病故。我与清商夫妻恩爱情投意合,今日她先我而去,我自痛不可言,大将军这么问,显然是疑我,某承担不起。”

    接到丧报时,刘融着实吃了一惊,一问长史,固然知道夏侯妙确实看着不好,但骤然而逝,实在太过诡异蹊跷。当下,同杨宴等商量好了主意,算算夏侯至最快能赶回洛阳的时日,收拾一支人马,往桓府里兴师问罪来了。

    一听桓行简这不咸不淡的解释,刘融早有所料,冷哼一声,踱步回到逝者身旁,颇有意味看向桓行简

    “中护军,我妹妹暂不能入棺。”

    “是,太初很快就到。”桓行简眼睛泛红,“我等太初来。”

    刘融的一双眼,早把桓行简从头到脚,从脚到头自照面滚了个几遍,见他形容憔悴,眼底郁青,果真是一副丧妻之悲。

    “太初是一层,另一层,我不能让妹妹这么不明不白就死了,桓行简,我今带来了医官,你让不让验”

    说罢,不等桓行简回答,而是喝道,“来人,去请太傅,丧事来客,他是一家之主焉有不会客的道理”

    一连串的铿锵咄咄,听得石苞手心直冒冷汗一颗心突突地要跳裂了,兀自强忍,再去看桓行简,唯悲绪着面

    “太傅本就沉疴不愈,乍闻清商离世,更是难能下榻再行一步,由家母亲自照料,礼数亏欠,恳请大将军见谅。不过,若大将军执意如此,我自当遣人去请太傅,石苞”

    石苞猛得一个激灵,回应道“是”

    “去请太傅过来。”

    石苞顿时痛哭流涕,抽噎说“太傅艰难至此,如何行走,郎君”

    “抬也抬来,去”桓行简不为所动,一双黑眸,毫不闪躲地迎向刘融,这一切皆被长史杨宴等人深深看在眼中。

    一时间,气氛压抑奇诡至极,刘融并不跟他客气,而是把头一点“好,我等太傅来,要讨个说法。”

    见此情形,灵堂里一众人更是屏气凝神再不敢有半点动静,听外头鼓乐一响,有人来报

    “征西将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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