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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竞折腰(7)(3/4)
游武昌,估摸着他得晚些时候才退兵了。

    几人都捉摸不透桓行简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从眉到眼,皆错愕不已,张口欲再言,桓行简手一挥“不必再说,将军们在前线为国家出生入死实在辛苦,不过,主帅难逃其咎,安东将军,”他眸光一转,落在桓行懋身上,给卫会打了个眼风,开始口述旨意,桓行懋已经沉默出列。

    “安东将军身为督军,渎职失守,着免去都督削爵位。”

    卫会笔走龙蛇写着一手的好字,人一怔,心里随即可惜,若这一笔笔记的是功勋就好了。他起先略觉不安,身为主战派,大将军会不会怪罪自己此刻是柳暗花明了。

    丧家之犬般的军队灰头土脸的回了洛阳城,这一路,重伤者死在半道,就地匆匆掩埋。三军无颜告庙,当初夹道欢送的百姓,皆换作了一声迭一声的哭号。

    本朝例制,遵古法,早朝听鸡鸣而定。桓行简起身时,嘉柔睡眠亦浅,揉着两只惺忪的眼强打起精神为他一层层穿戴朝服。她困得呵欠连天,蹲下给他束腰时几乎要睡着,他笑,把人一推,自己戴好头冠,对着铜镜略作打量“剑给我。”

    从剑架上取了剑,沉甸甸的,嘉柔这才清醒几分。剑履上殿,赞拜不名,是大将军的特权,她知道东关的将军们回来了,迟疑几日想打听毌纯一部,没好意思开口,主力惨败,偏师总归难能落个好。

    “毌纯已烧屯退兵,昨日刚至洛阳下榻在官舍,今日与朝,等下了朝,他诏命在身恐怕也不能耽搁,你有什么要送的,送到官舍好了。”桓行简从镜中一窥她的脸,将她那点小心思点得明明白白,嘉柔一喜,面上困意顿消,脸颊上那梨涡难得盘旋不散,向他道谢。

    等桓行简人走出去,嘉柔想起朝会,方大梦初醒般追出来,趿拉着凤履,有些焦急地看他“大将军今日朝会,会不会”

    她打算好了,若他平安无事再提阿媛的事。若不好,可能什么事都不必提了。桓行简握住她肩头,微微一笑“外头冷,进去吧,我自有道理。”

    “朝廷会很严厉处罚那些将军吗”嘉柔脱口而出,问完,低下头不语了,桓行简一笑,“我知道你担心你毌叔叔,不会,责任都在我,与诸将无关。”

    嘉柔惊讶抬眸,不想他当真一己承担地如此利索,一时间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了。浑浑噩噩走回屋里,静坐片刻,开始收拾东西。

    这件事,使得整个洛阳城犹如一口架在火上的大锅,舆情时不时添把柴,吹口气,锅里的油滚滚沸沸,今日朝会势必要让油彻底烧起来。

    鸡鸣二遍,巍峨宫殿从夜色中苏醒,钟声阵阵,平日离皇城远不太热衷上朝的文武也都来得绝早。在执金吾们开城门巡逻前,承明门前便乌泱泱聚了一群从御街上赶来的百官。

    三一群,五一堆,在冷星闪耀的天幕下也顾不上官仪,走来串去的,恨不得长了十张嘴。

    太尉桓旻年纪大了,但几十年来上朝除却告病从未缺过点卯。此刻,人抱着个笏板,耷拉下眼皮,跟谁也不交谈。他不吭声,旁边自有人语不断。

    “我看尚书面色不佳,尚书人在尚书台又没去前线,这是怎么了”

    “诸位可知,此一战伤亡过重,洛阳城的棺材铺都不够用的了,丧礼无期,就这么搁着么奇耻大辱呀”

    “这事要呈报给陛下。”

    “今日朝会,大将军自然是要来的,诸位慌什么不止大将军,咱们的四方将军这回难得凑成双地来入京面圣。”

    话音一落,说话的这人被牵扯了下衣袖,原是桓行简现身,顿时一片逢迎之声象征性地起来了。不多时,几位将军人也到齐。有司本听得耳朵鼓噪,长舒口气,清清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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