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没想过靠近这个设施,从小她都是穿着公主裙站在下面等待哥哥下来的那个,但多刺激啊,飞到最高空的时候,不知道还能不能想起来生病的事。
她竟然真的跟着季杨杨走了上去。一直到固定好安全设施,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只是已经来不及反悔了。
过山车慢慢爬到高处,季杨杨握住方栩栩的指尖,冰凉。他侧目望着她泛白的嘴唇,心里不是没有不安的,只是再也容不得他多想担忧,霎那间的失重,他的手指一松,方栩栩的手从他指尖溜走。
周围扬起一片尖叫声,只是他身边寂然无声。
季杨杨想去看她一眼,高空的风阻止了他扭头,弯道一条一条地驶过,他心里渐渐盈满了后悔的情绪。
最大一个弯道,他突然听到身边响起了一声低低的啜泣,慌乱不已的心忽然就定了。
直到双脚再次踩在地面上,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方栩栩的身上。她眼眶红了,除此外面容平静得可怕。她似乎懂了季杨杨到底想干嘛,没等他说话动作,自己已经往下一个大型设施走去。
“走吧,陪陪我。”
季杨杨沉默地跟了上去。
他们几乎玩遍了她从来没玩过的刺激项目,方栩栩从一开始咬着嘴唇到后来大声地尖叫,眼圈红了却一直忍住,那副隐忍着的可怜模样却让季杨杨怒火中烧。
他见不得她这副把什么都忍在心里的样子,看着真是可怜,可怜到让人恼火。这个世界上爱着她的人那么多,她喜欢撒娇也罢,恃宠而骄也好,如今作出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又给谁看。她心里不舒服了,大可以哭诉,大可以埋怨所有人,他们给了她发泄和哭泣的权利,心甘情愿接受她的指责,可她却什么都藏在心里,视他们的真心如无物。
倘若方栩栩是他的朋友、是一个男孩儿,季杨杨早就会打她一顿让她清醒一点。
可他不能,甚至不忍心把她骂醒,于是他要逼她一次,逼她把心里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这当然是有隐患且冒险的,他知道,然而对方栩栩这种温柔又执拗的人来说,他找不到别的办法。
起码今天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开始放任自己尖叫,只是还习惯性地忍着不让自己真的哭出来。季杨杨跟着她从神舟号过山车上下来,望着她的侧脸还是那种可怜兮兮的隐忍。
这样不行他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到了一个地方。
方栩栩看清楚的那一刻脚就停住了,可他动作迅速地买好了票,牵她去排队。
前面的人越来越少,方栩栩嘴唇嗫嚅几下,回头“我不要”
季杨杨冷静地看着她,侧耳过去“你说什么”
“我不要上去,”她重复了一遍,好像下定了决心,“我们离开吧,去坐其它的。”
季杨杨很可恶地起码现在在方栩栩看来笑了一下。
“没事的,不怕。”
他在说什么呀今天还一直都在强迫她做事。方栩栩眼眶红红地看着他嘴角的笑,终于没忍住落下泪来,抓着他袖子的手也改为抓住他的卫衣领子,“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她吓得抱住他不放,仿佛一不注意他就会强迫她去坐射她不怕从高空失重的感觉,但特别害怕这种封闭在小型空间往出弹的感觉。方一凡小时候捉弄她骗她去坐,方栩栩回了家就发了高烧,此后对这个项目怕得要死。
栩栩觉得自己特别的委屈,对季杨杨也出离愤怒。她都这样了呀,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