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新橙提出离职的时候，吴组长问她“不是说要做半年吗”

    她答得很简单“导师催毕业论文，我暂时没空实习了。”

    吴组长没挽留，给她签了字，问“需要开实习证明吗”

    她摇摇头，说“不用。”

    顾新橙收拾东西的时候，冯晴特地过来问她“你要离职”

    她“嗯”了一声，说“下学期挺忙的。”

    “这实习资格不好拿的”冯晴忽然顿住，话锋一转，“不过对你来说应该也无所谓吧。”

    顾新橙觉察出那句“无所谓”里包含的意思，嘴角无奈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跟同事道别之后，顾新橙走出大厦的玻璃旋转门，风卷起她的长发。

    她抬头望着天空，只有寥寥一轮皎洁的孤月高悬，找不到星星的影子。

    月明星稀。

    这一幕和三个月前的那一天竟意外地重合。

    顾新橙打车回去，等傅棠舟回家。

    她抱着膝坐在落地窗前，眼底映着流动的光。

    她的指尖抚上玻璃，眼前的这座城市在光影中变幻莫测，陌生又遥远。

    那些璀璨的灯火从来都不属于她，她只能隔着玻璃远观，却触碰不到。

    傅棠舟回家已是深夜，他瞥一眼矮几，只见桌上放了一只小纸箱，里面零零散散装了点儿小物件，旁边还摆着一盆弱不禁风的仙人掌。

    顾新橙像是一只候鸟，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迁徙。

    傅棠舟问“你离职了”

    顾新橙点头。

    傅棠舟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环住她的腰肢，说“也好，留点儿时间做别的。”

    顾新橙抬起眼睫看着他，忽然说道“我觉得你说的话不对。”

    傅棠舟问“哪儿不对了”

    “规则和话语权确实掌握在强者手里，可是我不想服从。”

    顾新橙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傅棠舟不禁莞尔，他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问“那你是想变得比他更强”

    “我想，可我暂时还做不到。”顾新橙摇了摇头，语气很坚定，“但我还可以选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