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厌又看了一眼戴沐白,不情不愿地把人从桌子上捞起来,他本来真的只准备把人“扶”上去,然而戴沐白似乎醉得非常厉害,一滩烂泥似的,扶了好几次都站不起来,最后,叶无厌也只能黑着脸让他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子,把人架上去。
戴沐白比叶无厌高整整一个头,此时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一双长腿就只能委委屈屈地拖在地上,难耐地动了动,戴沐白往叶无厌身上一蹭,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进。
叶无厌浑身一僵,感觉到身上人的热量隔着衣料传过来,对方呼吸时呼出的热气尽数喷到他脖颈间。
“你放开。”
“什么”戴沐白迷迷糊糊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叶无厌的耳朵响起的,说着,他的手又紧了紧,把头向他那边又靠近了些,“你说什么”
一副“我喝醉了我真的喝醉了”的无赖醉汉形象。
叶无厌忍了又忍,才忍住了把戴沐白直接扔下来就这么让他放飞自我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抬脚继续上楼。
一路上磕磕绊绊,遭遇“无意之间”的咸猪手无数,眼见叶无厌的脸越来越黑,戴沐白深知再伸手事情就要遭,终于颇为遗憾地缩回手。
到了房间门口,叶无厌一手扶着个大型戴沐白挂件,一手艰难地用钥匙开门,进了屋历尽艰辛地找到开关把灯打开,把人扔在床上。
戴沐白看着不胖,体重却不轻,叶无厌有些气喘,也不急着走,撩了撩耳边的碎发,看着躺在床上的戴沐白。
叶无厌面无表情,目光扫过他薄薄的两片唇,扫过他高挺的鼻梁,定格在他紧闭的双眼上。
没有了一双重瞳,他整个人都显得柔和很多。
不过睡着的老虎还是老虎,虽然戴沐白周身的气势因为醉酒而下去很多,可还是有一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消退不了。
生而高贵。
生而矜傲。
“你没喝醉。”叶无厌垂下眼,眼睫在他苍白的脸上打下一片阴影,“不必装。”
戴沐白躺着,一动不动。
叶无厌看他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
“啪”地一声,他的手腕就被死死扣住了。
叶无厌转过身,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我醉了啊。”戴沐白拉着他重新躺倒在床上,嘴角微微勾起,“没有醉到要睡着的程度而已。”
他手劲很大,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抓,叶无厌却如何都挣脱不了,最终只得作罢。
“现在来说说”戴沐白将他拉进了些,“你今天晚上,在闹什么别扭”
“没什么。”他这语气就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情人,叶无厌一皱眉,回答得十分生硬。
“嗯”戴沐白挑起一边眉,发出了一个单音节便没了下文,只一双眼睛仍然盯着他。
戴沐白躺着,叶无厌站着,可是叶无厌却一点没感受到居高临下的感觉,反而觉得戴沐白仍然比他高出一头。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按照他们往常的相处,只要他一皱眉,戴沐白立刻就会见好就收,从来不把他逼急,也几乎从来都不用这种具有压迫性的眼神看着他,今天晚上,着实有些反常。
看来是真醉了。
“只是觉得,”叶无厌看着他,“最近和你走得太近了。”
确实,从那天晚上泰坦巨猿出现,戴沐白救了他以后,他们就走得近了。
太危险了。
“哦”戴沐白本以为会听到一个十分充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