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愣了下,呼吸跟着微顿。
“会比你久。”霍阑尽力把思绪从少年时接到飞机失事通知那一天扯出来,让自己回到现实,留在和梁先生在一起的现实里,“不会生病,不会冒险,不会出意外。”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梁宵努力笑了下,放轻语气“多少年以后的事了,急什么”
霍阑“不会留你一个人。”
霍阑看着他“永远不会。”
梁宵气息跟着轻悸了下,低头静了半晌,没再说话,笑了笑。
梁宵放下手机,起身去洗了把脸,转回来。
霍阑始终等着他,看着梁宵重新拿起手机,坐回沙发里。
梁宵的动作不算很快,水声响了一阵,卸干净了剧组的妆效回来,水滴还缀在鬓角没来得及擦干净。
他眼圈稍微有点红,端着手机弯了下眼睛,点点头“好啊。”
“说好了。”梁宵笑了笑,声音有点哑,“别”
梁宵有点说不下去,仰头忍了一阵,拿手把摄像头遮了,轻声“别留我一个,我真想你,十秒都等不了。”
他不知道霍阑怎么会忽然想起这个,但少年霍阑分化受阻高烧昏迷的样子,梁宵是见过的。
原本每天叫他起床的人,无知无觉昏睡着,怎么叫都叫不醒。身上烫得人不敢碰,晃得狠了就软软滑下来,靠在他肩上。
直到几年后,当时见到的情形依然构筑了他大部分深夜惊醒的噩梦。
梁宵没再回想,深吸口气清了下嗓子,笑笑“不说了。活得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
梁宵训他“一点都不吉利。”
霍阑安安静静垂眸,听着他训“嗯。”
梁宵“矫情。”
霍阑轻声“嗯。”
梁宵“为赋新词强说愁。”
霍阑点了下头。
梁宵看着他老老实实的说什么应什么,心里先软了,声音放轻下来“没说你说我。”
梁宵自打重新遇着了霍阑,轻伤不掉眼泪这条线就没再能遵守过,吸了下鼻子,挺不好意思“我矫情,我刚才光是想了想你说的,就跟着难受了。”
霍阑摇了摇头“怪我。”
“不怪你,本来就该提前计划来着。”
梁宵摇头“说是不吉利,万一真遇上什么意外”
梁宵说到一半,忽然顿了下,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是去看你父母了吗”
今天清明,剧组还特意发了青团鸡蛋,拍摄进度也减了不少,他才能这么早就来撩拨霍阑。
梁宵从小到大孑然一身,几乎忘了这天还要扫墓,这会儿才忽然想起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霍阑本能地不愿拿这些事烦他,怔了下,解释“没什么事,只是来洒扫祭奠”
“那也该叫我啊。”梁宵一想到霍阑一个人来看意外过世的父母,就忍不住皱紧了眉,没再跟他打趣胡闹,“还顺利吗”
霍阑点头“没什么事。”
“那就好。”梁宵松了口气,“追思逝者是为了让我们向前走的,你必须活得好,才对得起他们。”
霍阑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讲道理,忍不住抬手轻轻碰了下屏幕,点了点头。
“今天特殊,想想这些也没事儿。”
梁宵笑了“想想吧,明天就不准想了,明天只准想有关a岁除a中云敛一角的赏析与讨论二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