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岳衡“怎么这个时候想到要个孩子”
方云舒抿唇微笑道“也不是特意要顺其自然就有了。”
怀岳铭年轻时姿容俊朗,就是现在人到中年,西装笔挺的模样也满是成熟稳重的男性魅力。
他夹了块茄子放到方云舒碗里,嗯了声,没有太多的情绪外露,嘴角却是上扬的。
怀啾捏着筷子,感觉嘴唇都发干。
怀老太太自是不可能放过这个刁难她的机会,更不用说方云舒名义上是怀啾的继母“怀啾,在发什么呆你阿姨怀孕,你就要有弟弟了,不高兴”
所有人都看过来。
或担忧或唏嘘,怀岳铭的探究、怀老太太的冷眼旁观和方云舒暗藏的耀武扬威,汹涌而至又仿佛相隔很远。
“怎么会,”怀啾笑起来,动容道,“看着爸和阿姨这么幸福,我也很开心。”
“那,啾啾你是希望要个弟弟还是妹妹”方云舒爱怜地抚摸着小腹,一副如释重负后的高兴。
“弟弟妹妹都挺好的,”怀啾柔声说,“都一样。”
没人会傻到真以为这个孩子是什么爱情的结晶。
这场家宴,说是鸿门宴,更不如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示威。
怀啾要走时,怀岳铭说送她到门口。
这么点儿路哪里需要送,怀啾知道他只是有话想说。
走到铁门前,怀岳铭说“你也知道,九寰总要有个继承人。”
怀啾摇摇头,浅笑道“爸,我知道的,我不怪你”她说着,眼底泛起莹莹水光,“我只是,有点儿想妈了不知道她当初怀上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高兴”
后面的话,似哽咽又似喃喃自问。
怀啾生母姚堇的死,是这个家不能碰的逆鳞。
但她偏就要在怀岳铭面前碰。
怀岳铭果然沉默了,良久,才又开口“回去吧。”
他没多言,但怀啾知道她的话起作用了。
她倒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提醒怀总,有些事儿不要忘了。
时间能冲淡一切,可她是有记忆的。
怀岳铭想让司机送她回去,她拒绝了。
夜间雪已停,寒风凛冽,冷空气把夜色都冻结住,天空黑茫茫一片,一丁点儿月亮的影子都看不见。
怀啾低下头,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取暖。
可还是很冷。
许嘉迟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家里灯黑着,怀啾显然不在家。
他回到房间,扯掉领带,疲惫地捏了捏鼻梁,把围巾大衣挂上衣帽架,拿了睡衣去洗澡。
刚从浴室出来,一声“嘭”的巨响从楼下传来。
男人擦头发的动作一顿。
楼下灯没开,黑黝黝的,许嘉迟开了灯,站在楼上往下看。
大门敞着,他那个结婚三个月的妻子怀啾,整个人扑在地上,一动不动。
两人关系再不好,许嘉迟也没丧心病狂到对这种诡异的场面不管不顾的地步,赶忙下了楼。
可走近了,鼻腔被女人身上浓重的酒气瞬间灌满。
“”
看来是没什么的大事。
许嘉迟关了门,在她身边蹲下“怀啾。”
回答他的是一声小鸟叫似的酒嗝。
女人抬起脸,双颊酡红,眼神迷蒙地看着他,细声细气地问“你叫我”
许嘉迟挑眉,印象里还是第一次见她喝成这样饶是昨天,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