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听到庭晔是叶芃贞亡夫, 他是很震惊的,后来细细一想,也不是没有半分端倪, 他看向叶芃贞,猜测“你找到了他, 他却不认你”
叶芃贞想起就想翻白眼“大约身上有麻烦,怕连累我。”
顾停“什么麻烦”
“就是不知道, 才更烦啊我跟他纠缠这么多年, 难道还证明不了我的心意, 他怎么就能当个死蚌壳,死活不开口”叶芃贞没忍住,满怀怨念的瞪了下顾停,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个毛病,狂妄自大又自以为是, 好像只要不连累别人, 就是多大的功德一样,为什么就不能问一句,别人愿不愿意被连累是被连累高兴,还是不被连累高兴”
顾停
下意识看了眼霍琰,不知怎的, 突然想起去年九原大险,尸毒漫延,霍琰认为自己快死了,想要活埋自杀的事,不禁眼神也控诉起来。
霍琰不知是懂了还是没懂,反正没吭声,摸了摸鼻子,看别处。
叶芃贞没看小两口的眼神官司,瞪着珠帘往里的房间“狗男人闷葫芦撩了就跑不负责任,活该这辈子不消停 ”
眼神愤愤,声音也愤愤,颇有一种看老娘之后怎么收拾你的意思。
顾停本想替庭晔求个情,说你看他都认怂了,刚刚差点朝你跪了,你要不要考虑温柔一点又一想,还是算了,也许这样被收拾,庭晔挺高兴也不一定
可怜庭晔还在昏睡,完全不知外面气氛因他,转了多少个圈。
顾停想到自己,有些犹豫的问叶芃贞“听你所言,庭大人并不是自来熟的性了,可他对我的态度就有些特别了,好像有些过分关注”
叶芃贞怔了怔,神情略有些复杂“那就得他自己亲口解释给你听了,我也不知道。我只知他多年前就失去了所有家人,为此一直在自责。”
“家人”顾停神情更古怪了,“难道我不可能啊,我娘姓王,是顾庆昌是外室,所有人都知道的。”
叶芃贞顿了顿,轻声开口“其实我心底有个疑惑,你的药膳手艺同谁学的”是这位生母王氏么
不久前,霍琰也问过这个问题。
顾停看了眼霍琰,回答和当时一样“我娘去世的早,我来不及跟她学什么,是我打小身边就有一个箱子,里面放了一些药膳书,起初也没打它当宝贝,后来认了字,读了觉得还不错,这才学了。 ”
叶芃贞又问“你娘她厨艺好么”
顾停安静片刻“她去世的太早,也太久,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幼年应该很开心,一直在外头疯玩,从没被逼着做过,学过任何事,当时的一切,大约都是她在亲自照顾。”
那药膳会不会也不必问了,他必然也不记得。
霍琰却了一个方向“药膳不比做菜,不是寻常厨艺,想藏也藏不住,你会,就一定有人去求。”
固然时间过去了很久,顾停早已记不住幼年之事,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晋城生活,多多少少,身边人会向他提起已逝的王氏,提的最多的,必然是记忆点最清晰的,王氏若真的懂药膳,会药膳,不可能没有人说起过。
可顾停从来没听说,就是没有这种事,王氏很可能并不会药膳。
在场的两个都是聪明人,根本不必他过多解释,立刻就明白了。
顾停眼神失焦,话音喃喃“大家只说我娘长得很漂亮,有点疯,有点凶,不爱理人,性子也独,惯不得父亲瞧不上,从不带回家,从没有人说过她会药膳”
在曾经活过的上辈子,他没有遇到这个问题,也从没怀疑过,现在想想,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