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多懵了一会儿,随即睁开眼睛,坐直,上下打量了赛伦一眼“啊,你出来了。”
赛伦让他挪挪位置,然后坐在了他身边,疲惫而虚弱地说道“总算又熬过一次我感觉越来越难捱了。”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戈尔多说。
赛伦“我就睡了一晚上,又出了什么事别是我父王”
戈尔多“不,和你们家的王位无关。”
赛伦松了口气“那就先听好消息吧。”
戈尔多温和地说道“我知道该怎么解开你的诅咒了。”
他说这句话的同时,窗外扬起了一阵风,窗口的树枝背着晨曦摇曳,在地板上投下了一阵细碎的光影。
赛伦木然回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半晌,他的眼神里透出点小心翼翼的欢喜来“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而且方法说起来很简单。”戈尔多摊手,“不过,这就是我就想要跟你说的坏消息了。想要解除你的诅咒,你必须斩下你一个亲戚的头颅还是个和你血缘比较亲近的亲属。”
那个小偷偷走了克劳狄的头骨,那么按照“以牙还牙”的诅咒破除规律,要么得把偷的东西还回去,要么就让他也掉个脑袋。现在头骨在亚特里夏身上,抠也抠不下来,就只能麻烦那位小偷掉个脑袋了。
敢盗窃光辉之帝的尸骨,掉个脑袋也不冤枉他。
赛伦“”
赛伦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你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吗”
“和你一样金发蓝眼,看起来身板有些瘦弱,重点是潜入过赛兰卡的皇家密室。”戈尔多说道,“符合这些条件的,据我所知,只有那位曾和赛兰卡联姻的塞席尔王子。是他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所以才给你们家族招来了诅咒。”
“对得上。”赛伦咬牙切齿,戈尔多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相当复杂,“我们家族里第一个犯病的也是他。只是他因病去世,疯症倒是没有我这么严重。”
戈尔多“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他。现在人已经去世了,倒也好办,把尸体拖出来砍个脑袋,总比杀个活人要省心省力。”
赛伦“你可真会安慰人。”
戈尔多背靠沙发,无奈地说道“我说的也都是事实。”
两人一时沉默。
赛伦本该积极地去挖他叔叔的坟墓、把塞席尔的头颅干脆地砍下来,但是事到临头,他却不急着这么做了。
他开始思考,这一切,是否都是他应受的。否则为什么他父王三个孩子,只有他沾染上了诅咒呢
“还有一件事。”戈尔多忽然开口,说道,“原本按照诅咒,你们家里的人应该都会染病,没道理只有你一个人被诅咒牵连。”
这可是基于血缘的诅咒,不该有任何一个人幸免。
“将诅咒之力集中在某个胎儿身上,或者是家族中的某个人身上,这种魔法其实是存在的。只是只有黑巫师才会使用。”戈尔多接着说道,“还有,上次戴恩跟我说,他在你大哥身边感知到了疑似黑巫师的人。”
赛伦攥紧拳头,紧盯着戈尔多的脸,仿佛在按捺着什么“所以你的意思是”
“当然,这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测。”戈尔多说道,“如果我的猜测都是真的,可就凭你大哥,显然也是没办法做成这件事的。”
赛伦第一次发病的时候,他大哥才几岁。即使是长子,也没那么大的权力掩盖皇室接触黑巫师的事情。
赛伦再次沉默。
“我懂了。”赛伦的声音里仿佛含着冰碴子似的,唇边也勾起了一丝阴冷的笑意,“所以我不光是一枚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