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这个女人是谁
他在上次家长会的时候见过容井的父母,分明是一副很恩爱的样子啊。
接下来的场景,在四周人的眼中十分正常,不过是一家三口在和乐融融地共进晚餐而已。
但安棉总觉得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已知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容井的父亲,又已知眼前这个女人并非容井的母亲,求他们三人的具体关系哪怕是以安棉的脑子,也觉得这个问题过于复杂了。
最诡异的是,容井全程在笑。
这种笑容安棉十分熟悉。在学校里的时候,在容井需要表明“我真的是个优等生”的时候,他都是这么笑的。无论是眉眼弯曲的弧度,还是嘴角勾起的角度,都完美得仿佛用尺子丈量过一样。
而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落,在桌面的下方,容井的拳头又是握紧的。
安棉担忧着容井的状况,忍不住想从口袋里再爬出去一点,将眼前的情况看得更仔细一些。
然后容井往口袋里塞了一团纸巾。
塞了团纸巾
安棉被这团纸巾给怼了满脸,滋溜一下被推到了口袋底部。等他再抬起头时,视野中已经只剩下这一团白色,被挡了个严严实实。
安棉那个气啊。哪怕用脚指头来想,他也知道容井肯定是故意的。
但是生气也没办法。安棉蹲在小瓶盖里自顾自地怨念了一会儿,便又再次往上爬,试图顶开那团纸巾。
容井将纸巾又往里塞了塞。
安棉继续顶。
容井继续塞。
直到容井的父亲,那位名叫荣振德的大老板,终于问了一句,“你在做什么”
容井顿时停下了这种隐秘的对抗,手指头僵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面前这难得的机会,安棉却也不敢再往外爬了,反而往下落得更深一些,瑟瑟发抖,生怕被其他人发现。
还好荣振德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很快转向了另一件事,“你宁愿逃课也要救下,现在正放在我的医院里的那位同学,就是那个名叫安棉的学生吗”
安棉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一边继续瑟瑟发抖地躲藏,一边竖起了耳朵。
容井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过来,“是的。”
“你为什么要救他”
容井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究竟应该编出一个什么理由。话说回来,救同学居然也需要理由吗
片刻后,容井终于开了口,说得有些慢,应该是在斟酌字句,“他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一直当做宿敌的竞争对手,我不希望以后再也无法超过他。”
安棉抱着膝盖,蹲回瓶盖里面,忍不住抖了抖头顶的两片小叶子。他确实知道容井一直将他当做竞争对手,但此时听到容井只用宿敌二字来形容自己,他还是有些淡淡的失落。
荣振德倒是嗤笑了一声,“安棉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当年a市的中考状元。你和他成为同学,还救下他,却满脑子只想着要超过他”
容井再度陷入沉默。
“而且你还让他住进了我们的重点病房,那是才有的待遇。”荣振德道,“如果只为了你口中的这些理由,是不值得的。”
容井的声音有些压抑,“难道我不该救他”
“不是不应该救,是你的思维不应该这么幼稚。”荣振德摇了摇头,“学生时代的一时胜负难道很重要吗他不仅是你的同学,而且是个难得的人才,人才的价值,远远大于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