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桂尚书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傅尚书身边,低声问候“傅大人。”
傅尚书本能浅笑回话“桂大人。”
桂尚书笑笑“小女在家里关了一些时日,总闹着要出门,还想去见傅小姐。傅小姐性子温和,身体柔弱,怕是不习惯小女这样的性子。”
这话的意思是我女儿天天想着你家女儿,你家女儿怎么半点声音都没有
傅尚书含笑“小女念叨过好几回桂三小姐,还说着要送花给桂三小姐。这几日身子不好,给耽搁了。”
都是老狐狸,撒谎说得和真的一样。
桂尚书明知道傅尚书在说谎,但还是欣慰点头“那便年后再说吧。过年家里要折腾的事不少。”
年后再说,怕是不仅仅指两个孩子见面,还指两个孩子和卢家的事。
傅尚书应声“我会转告。”
两人又客套了两句,继续朝着大殿走。
到了大殿上,一切按部就班。
店内左边站一堆人,右边站一堆人,按着身份阶级,将这些时日奏本上的事一一做个总结汇报。碰到要臣子决策的,多是很快就解决了。
大多事都是在早朝外解决的,早朝上可没那么多空解决如此多的事。
大殿上座,帝王年纪已高,气势凌冽依旧。
“近日,朕接连收到奏章,弹劾翰林院卢大人。”皇帝语速并不快,语气淡淡,像是在说“今日微凉”一般,没多少情绪。
底下的臣子心头齐跳。
能写弹劾,众人还少有知情的,那怕是有官员私下上疏了。这等奏章事关机密,寻常官员不得看其中内容。上疏弹劾官场同僚,不是言官便是是有大仇。
快过年了,谁想到会有这等事情
难道说是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压不住心头的厌弃,决定对卢大人下手了
傅尚书和桂尚书面不改色,恭敬站在那儿低着头。
“朕寻思着卢大人博学多闻,素有雅名,奏章上多是荒诞之言。”皇帝看了眼台下的神情惶恐的卢学士,又看向另外几个近来听说和卢家有矛盾的官员。
翰林院卢大人当即出列,慌忙跪下“臣谬赞。”
皇帝勃然大怒,手指头点着下方的卢大人“是谬赞荒唐朕天下学子苦学数十年,入翰林入朝堂为朕之天下筹谋划策朕予你学士之位,便望你引导学子你干了什么”
他干了什么
卢大人大力磕头,声音发颤“陛下息怒,万不可因罪臣伤了身子。”
大多数官员一动不动,眼眸都不曾抬一下。
皇帝见卢大人半点没自省的样子,还试图用言语取巧,怒火更旺“三年前,一甲学子任巡卢大人可还记得”
这名字一出,大多数人都是茫然的。
三年前任巡谁啊
三年一次科考,每年新晋者少则几十人,多则一两百人。一甲在其中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人数。能入在场六品以上官员眼的,多是官宦子弟或博学多才者。
任巡这人未免太过普通,普通到完全记不住。
就连下方的卢大人一时都懵了一下,没能想起那任巡是谁。
皇帝气笑了。
“翰林院才人众多,朕记得洪侍读过目不忘,记忆超群。”他叫出翰林院的洪侍读,“洪爱卿,可记得任巡”
洪侍读出列,恭敬跪下“臣记得。”
皇帝下令“说。”
洪侍读应声“是。任巡,年三十五,共参与三回春闱,于三年前高中入殿试。卷六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