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在她和能量体接触的瞬间,察觉这团能量竟然产生了一个“活着”的懵懂意识,吓得她赶忙在那个意识缠上自己前,收回了魂识。
她并不是个“人类至上主义”,既然万物皆有灵,万物皆可生存,只是要生存得靠自己努力,她不会无辜杀生,也不会犹如圣人般去拯救。她的行事准则可以套用某个世界的某个刺客组织的信条万物皆虚,万物皆允。
如果那是个有阅历的老练意识体,她大可与对方一番厮杀,用尽手段,胜者为王,败者消亡。
然而那是一个非常懵懂无知且幼弱至极的意识体,对她的探查毫无防备,在她的魂识接触之前,只是单纯地“存在”而已。而在她魂识接触对方后,对方仿佛第一次产生了“好奇心”这种东西,没有任何警惕地回应了她。
要杀这种意识体,跟屠杀婴儿没两样,她下不了手。
在母胎中沉思了两天,感知着能量体那边一会儿稳、一会儿不稳的状态,她又忍痛暗搓搓分出一丝魂识,去与能量体的意识接触。这回不是为了毁灭对方,而是为了引导对方。
大致可以确定这边是个什么隐秘的实验室吧,在搞些“人类自己作死自己”的实验,她不打算管实验内容是什么,反正威胁最大的就是这团不稳定的能量体,既然产生了意识那也好办,让这团意识控制好自身能量,别随便爆发就行。
她给对方输灌了些必要知识,引导对方约束力量,约莫是毫无阅历的缘故,又或是雏鸟情节,这个意识将她当成了母亲般的存在,她要对方怎么做,对方就怎么做,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意志,乖巧得让她心虚。
感知着这团能量越来越稳定,没有那种反复不稳的情况,她放下心,不给母体添麻烦,静静待产。
临出生的前一天,她再一次去瞧了瞧能量体的情况,从那个幼弱的意识发出了孤独、寂寞、无措的反馈,先是向她分享了她不在时的一切情报,笨拙地让她知道了自己被“刺探”时的疼痛,又好好忍住了没有“躁动”和“反击”,并且生出了渴求她认可与奖励的情绪。
他们这两个意识之间的交流,没有语言、没有画面,有的仅仅是非常直接的“电波交互”,抛却了衣着、肉`体的外壳,深入内心。
意识体想要从她这里获得“名字”。
她烦恼了起来,犹豫半天,不忍心拒绝这个纯良的意识体,开始思考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又不知道他是男的还是女的他们现在各自都算是在“内腹nakahara”的情况,那也许可以用“nakahara”当姓氏。
她“念叨”着nakahara、nakahara,后面接个什么好呢nakaharanaka中原中
正当她魂识在这儿“叨叨”的时候,母体那边竟然提早发动她要出生了
她急着赶回母体那儿,正式的名字没有定下,干脆先给意识体取个不过脑子的乳名,就叫“啾丫”,发音和“chuya”差不多,还没来得及向意识体输灌语言和文字的概念,只留下了“chuya”这个简短的电波信号,她的魂识便离开了那里。
父亲希望母亲能无痛生产,但母亲又听说顺产对孩子比较好,坚持要顺产,生得相当艰难,她也很努力配合产道的收缩,想要赶紧让母亲解脱。
连医生护士都在旁边助产时鼓劲道“孩子的求生欲非常强呢,福泽太太加油,这将会是一个健康强壮的女孩。”
福泽谕史握着妻子的手满头大汗,无暇回应医生的话。反倒是忍受疼痛的福泽月露笑了起来,甚至有心情回说“名字我已经想好了,绝对要取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