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露从兜兜里摸出钥匙,试探性地插入门锁,竟然成功把门打开了,锁也没换过
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走进去。
其实天露很确定房子里没人,但一眼望过去,一切都跟以前一样,顶多缺了点人气,让天露有点想哭。
鞋架上还摆放着他们一家三口外加小叔叔专用的拖鞋,天露把自己的拖鞋拿起来看了看,小小一双粉红色的拖鞋,她现在是肯定穿不进去了,拖鞋也挺旧的,似乎曾被拿去清洗过,颜色有点褪了,但挺干净的。
放下拖鞋,天露站在玄关许久,最后轻声道“我回来了。”
她换了妈妈的拖鞋,稍微有点大,但也不是那么大。一摸开关,发现电通着,四处检查了一遍,家里稍微有点薄灰,是因为没人住而沉淀下来的,整体没那么脏,确实有人来定期打扫过,水龙头有水,水管应该被换过。
沙发之类的布艺家具都罩着防尘布,卧室的被褥全收起来了,天露每个柜子看了一遍,发现父母的衣物被褥被装进纸盒中封好了,但她房间的橱柜还是老样子,衣服也都好好挂着,没积灰,还有好些她没见过的新衣服,从小到大整齐摆放,甚至没拆封,就是放在里面。
不用想,把他们家打理得这么好,肯定是她小叔福泽谕吉,大概只有小叔会坚定地认为她没有死吧可能至今都没放弃过寻找她。
天露有点想要联系小叔,却尴尬地发现她没有联系方式,干脆在家里住下,到时候说不定能见上面。
离开中也之后,她就没有那种不想与亲人相见的念头了。
天露重新给自己卧室铺了床,揣着兜里的几千日币去买东西。
她没有戴面具,走在路上还感到挺新鲜的,毕竟这些年来除开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天露一直是戴着面具行动,拂晓的人们也挺习惯她这个样子的。随着她身体长高,拂晓已经没人觉得她是个侏儒了,但天露有意识地减少外出,也不让大家给她“正名”,所以在鸣海町生活的其他人还以为拂晓的首领是个二十多岁的侏儒
天露随便逛了逛认了下路,这一片儿本来还在开发中,几年过去已经挺繁华的了,居民区附近建了个小公园,对面就是便利店。商店街那边又开出好几家新店,以前福泽家常光顾的那家小超市倒闭了,又换成了一家挺有名气的连锁超商,天露记得鸣海町也开了这么家超商。
路上行人匆匆,没注意到她的就那么路过了,注意到她的则是呆滞地盯着她,都不知道要走。
天露在水果店想买几个橘子,老板给她塞了一大袋,多少钱问了好几遍,老板才傻乎乎地笑道“送你了,送你了。”
她觉得这么不好,就干脆留下了一千円。
回程的路上,天露看到一家咖啡厅的玻璃窗上贴着招聘启事,八百円每小时,她姑且记下,下次来应聘试试看。
剩下的一点钱,她买了口罩、冰激凌,还有几瓶碳酸饮料,兜了一圈,把暗搓搓跟在后头的人甩掉才回家。
以后出门就算不戴面具,也要戴口罩才行。
冰箱重新插上插座,将冰激凌和饮料分门别类塞进去,终于不再空旷得有点凄凉,看来小叔完全不来这里住啊,一点食物都没存放。
掀了防尘布,稍微收拾了一下屋子,天露久违地洗了个热水澡,她在南极的时候虽然能搞到水,但热水是不可能有的,就算她不怕冷,用冷水洗澡总归感觉不舒服,而且洗不干净。
洗完澡,天露打开电视,发现小叔竟然还给她家交电视费看了会儿电视,吃了两盒冰激凌,五个橘子,外面天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