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和克里姆特聊到一半,安德烈突然转换话题。他一手拿着一根细猪鬃毛画笔在画笔上细细勾画,另一只夹着烟的手自然下垂,上身倾斜,注视着画布上那双模糊的眼睛,假装不经意地问“你男朋友不在吗”
“去忙了。”
“在摩纳哥”安德烈似笑非笑地问。
夏看见劳尔在安德烈身后抬起手,瞪了他一眼,阻止了安德烈血溅当场。
“你们打算结婚吗”
都快分手了,结屁婚。夏的心情一下糟糕起来。
“问这个干嘛”
“看看我还有没有机会。”
夏瞥了他一眼,“你会被他打死的。”
安德烈轻松地一耸肩,“总得试试。”
“得了吧,你那么瘦,连我都打不过。”
安德烈扫了一眼夏圆滚滚,漂亮的手臂,显然不信。
“我在学校是足球队队长。”
“我也不是没揍过足球队队长。”比如那个老欺负亚瑟金发混蛋。
安德烈微笑,没说什么。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劳尔的通讯器忽地哔哔哔地响了起来,他朝通讯器的界面看了一眼慌张起来,疯狂朝夏使眼色。
夏立马告辞。
“还没四个小时呢。”安德烈挽留她。
“二十世纪了,卡西拉奇,作画手段该革新了。”
“你说的对,但我还想跟你待一会。”安德烈看向夏的目光柔情似水。
“你可以跟我的画像待一会。”夏毫不留情地离开,边走边抬起手晃了晃,算是告别,“珍惜你的小命,还是别来找我了。”
安德烈静静地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
夏回到酒店时,xanx躺在沙发上,头枕着皮沙发扶手,淌着泥水的靴子一只蹬着另一边的扶手,留下脏乎乎的泥印子,一只翘在靠背上,往浅灰色的地毯上不停地滴泥水。他一身的战斗痕迹,头发和身上都有混着血的沙子,外套上有几个枪洞,裤腿上也都是泥水。
夏在门口轻轻翕动鼻子,就能闻见男人身上的硝烟和血腥味。她从侧边靠近,俯视着xanx板着脸的一张怒火腾腾的脸,xanx猩红的眼睛阴鸷地盯着她,他好久没这么看过夏了,夏伸手在他眉心点了点,抹下一丝不小心溅到他脸上的血迹。
“就算我在赌场输了不少钱,你也不至于这么看我吧”
食指和大拇指摩挲,血渍消弭在指缝间,但那种粘稠的触感还留在她的手上,沿着毛孔流出体内,汇聚在喉咙里,变成一块巨大的血块,不上不下地卡着。
xanx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将翘在靠背上的腿放下,让夏坐在自己的腿上,拉着她趴在自己的身上,表情悍戾。
“卡西拉奇哈”
夏的脸挨着他的温暖的胸膛,玩着xanx的一颗纽扣,不住地拨弄着白色的低矮柱状物。
“我又没法阻止别人喜欢我。”她抬起身子,从xanx身上起来,厌恶地抽动鼻子说“你身上很臭。”
xanx哼了一声,换了个坐姿,将两腿交叉起来,口气随意“你的卧室有个小玩意。”
夏一头雾水地推开自己卧室的门,一头通体粉红色、皱皱巴巴、带了点绒毛的猫科动物幼崽趴在她的床上。
夏倒吸了一口气,大声喊“我的天xanx,这是老虎”
xanx还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回答“不算。老虎和狮子的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