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终于要落光了呢。」
「诶诶, 嗯, 啊」
「福冈那边的樱花应该已经谢干净了,北海道倒正开着呢。」
「是吗」
「呐,沢田, 你吃过樱花树的果子吗」
「唔没」
夏把手里的漫画书放下, 扭过头, 看向心不在焉的纲吉。
「怎么了数学题对你没那么大魅力才对吧」
她一面漫不经心地问,一面翻着手里的少年ju,跳过草莓百分百直接去看新连载的。
「还问怎么了」纲吉有点气愤地想, 「还不都是弗莱克桑害的」
一个月前,受沢田太太所托,她也不好拒绝, 反正也闲的无聊,那孩子又有那么大一书柜漫画,她开始帮沢田纲吉补习。
弗莱克桑很聪明, 这点纲吉是知道的,那些他看到就头晕的高深题目, 她只消扫一眼, 略加思考就能将答案脱口而出, 不仅如此, 她对世界各国的文学、风情、历史都十分清楚。不管他们在干什么,手边有什么,只要她想谈,或者有人恳求她谈,她就可以侃侃而谈。
纲吉听闻弗莱克桑愿意给他补课,心里就开始打鼓弗莱克桑会不会觉得他太笨了不,弗莱克桑本来就觉得他够笨了,但会不会对他很不耐烦呢。
但事实是,他低估了弗莱克的应对能力,也高估了她的节操。
她丢给纲吉一本练习册,告诉他没做出来多少题就要吃多少个她炸得天妇罗,然后就征用了他的床铺还搜刮了他的漫画。
她在男孩的书柜、床上,床下,床缝里左掏掏右掏掏,失望地感叹
「什么呀,怎么没有黄色漫画啊」
「什么会有黄色漫画啊」
「嗯正是发情的年纪,每个男生都应该有的吧。」
「你把男生当成什么了」
「还能是什么长得人类的哔啊。」
「你在跟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说什么呢」纲吉大喊。他以一种试图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都用身体挡上的姿势坐在窗前的书桌,微微前倾,抓着笔微微前倾。
「唉」女人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充满遗憾的声音。她一下趴在了纲吉的床上,手里抓着一本最近的ju。男孩的被褥被卷到一边,此时又被夏揪过来做了一个垫书的斜台。
她翘着脚,背对着纲吉,微抬起上身,一边看漫画一边模糊地说「好好做题哦,沢田同学,一口气炸太多天妇罗也是很累的。」
「还是我吃起来比较累吧。」
纲吉叹了口气,调整好心态认真做题。尽管对女人这种光明正大的偷懒行为有些无力,但无论如何,弗莱克桑不会太关注他糟糕的作业这个信息还是让他安了心。
纲吉的床对于夏来说太短了,若是她伸直了腿,半个小腿都会悬空,因此她叠交,翘起不停小幅度晃动的小腿几乎顶着窗户旁的墙壁,一直在纲吉的余光里扑朔着模糊的影像。
太阳缓慢地下沉。空气中光的颜色越来越橙,给眼前的一切镀上金色的光辉,只有眼前的数字和符号要是一团漆黑,并且在不断地晕开。
他写下一个书写,像是在脑子里画一个圈。那些高深的、变幻莫测无法琢磨的数字在圈内,而他在圈外茫然地看着他们,像是在看外星人留下的密码。
飒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