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跑走的人没两步就消失在无边黑暗中, 不止是身形, 连声音也被吞没。
一片死寂。
剩下来的除钟情和裴修远外,还有五人。
“这这位道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裴修远瞥了眼说话的人,是个中年男人, 大腹便便。
裴修远摇头“不知道, 先在这待着吧, 等道教协会发现不对劲派人来救我们。如果能苟到那时候,说不定有救。”
他想了想又说“也可能苟不到那个时候。”
末了又来了句“也可能道教协会派了援兵进来也是死。”
您可真是太会安慰人了。
果然, 他这些话一出, 在场所有人如丧考妣哭丧着脸,甚至有个小姑娘哭了出来。
裴修远把背包摘下来, 从包里翻出来一张防水布铺开,用背包压着防水布,自己坐下,看样子是真就打算坐在这里等援兵来。
他心里有数,自己绝对不是那东西的对手,也不会主动去触霉头。不是他摆烂,打不过硬上不是有胆气,是傻。
他在防水布上盘腿坐下,从包里拿出一沓子空白黄符以及一支朱笔,开始画符。
钟情很自然地坐在他身边看他画符, 只见他神情沉静,屏息凝神,朱红的笔在上面一挥而就。
每画完一张符裴修远就会休息几十秒,符画的越多他的面色越白,到后面他满头大汗,整个人如同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
一旁的人看裴修远画符,眼睛都绿了,恨不得能都抢过来戴在自己身上。
终于他画完最后一张符,太耗心神,整个人力气一松,直直向后倒去。
钟情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几乎将整个人半抱在怀里。
裴修远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双手撑着防水布要起来。但画符耗费了太多心力,他勉强直起身来。
咚
又倒了回去。
他真不是故意的。
裴修远颇绝望地回头看着钟情,只见她眉眼弯弯,蓄满了妩媚笑意。
中年男人不合时宜地过来打断了这两个人的互动,钟情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想把这人杀了。
中年男人腆着脸,凑过来问裴修远“道长,你画了这么多符,可以给我一些吗我有钱,我可以掏钱买。”
他一边说一边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大约有两千块左右,直接拍到裴修远怀里,财大气粗。
裴修远庆幸这个人过来给了他个台阶下。他摇摇头说“这符你们用不了,需要道术催动。”
中年男人听裴修远不愿给他符咒,一下子变了脸骂“你这么多符,给我一两张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害我死”
中年男骂骂咧咧地伸手去抢裴修远手里的符,剩下的四个人也虎视眈眈,做好要蜂拥而上抢符的架势,钟情和裴修远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
裴修远头一次见到人性的无耻,有点被恶心到了,喊道“等等,想要符是吗,可以给你。”然后扶着钟情慢悠悠地站起来,依旧处于脱力的状态。
他迅速将符纸往包里面一塞,背包拉链拉上,包抱在胸前,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拽着钟情就跑。
钟情懵了一下。
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跑出几米远,消失在黑暗中看不见了。
裴修远一瘸一拐地拉着她跑了几十米,确定没人追上来后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