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了动静, 一道大嗓门惊雷般地在她耳边炸开“你醒了哇都昏迷好几天了”
钟情本来是想要睁眼的, 结果被这声音震了一震后头又疼起来。
这具身体好生虚弱
说话那人仿佛也觉得自己声音太大,吵着钟情了,很体贴地没有再开尊口。从凳子在地上拖拽发出来的声音中,钟情判断出这人应该是拉了个凳子坐她跟前等她醒来。
钟情眼皮微颤, 悠悠醒来, 刚睁开眼她就看到一张须发蓬松的糙汉歪着脑袋坐在床头那边好奇地看着她。
看样子是个大老粗, 不过眼神实在单纯,虽然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 不过钟情却看出他眼神中没掺任何歪心思, 一点也不让她感到被人冒犯。
糙汉眼都不眨,见她醒来面露喜色, 又想张开口大喊出声。但他突然想起刚刚吵着床上钟情的事,于是硬生生地压低了嗓门,嗓音又尖又细,忸怩造作“你醒了呀。”还刻意说的慢些,怕钟情刚醒脑子迟钝。
钟情听到他怪异的说话声,忍不住笑出声,这人可真有趣。
糙汉看她这一笑看得有些呆了,骤然站起身子,跌跌撞撞地冲出门,不知道跑哪去了。
钟情
糙汉这一出去, 钟情倒有功夫打量起整间屋子。
屋子还算宽敞,只是屋里面的物件都很是破旧。木架子木柜子上肉眼可见虫蛀的孔眼儿,四条腿的桌子有一条腿坏了,被摆在墙角强行直立。唯一好一点的是靠窗的那座看起来崭新的梳妆台,还没上漆,一看就是新物件。
比家徒四壁要好上些,但也没好上多少。
糙汉再次进来,手里端着个瓷碗。他的手格外大,衬得碗玲珑无比。他一步步走到床头,一只手将钟情扶起坐着,水碗直接递到她嘴边“喝。”
不像是关心,倒像命令似的。
糙汉的确是好心关心她的,只是这人天生说话就是这么个语气,叫人无奈。
钟情试着抬手,手臂酸软,浑身无力。她哑着嗓子“胳膊抬不起来”
糙汉须发中的脸似乎红了一红,小心翼翼地将水碗递到她唇边。
钟情微微张口,甘甜清冽的水从口中流经喉管到她腹中,虽然寒凉了些,却是十分解渴。她已经喝够了,糙汉依旧倾着碗给她灌水。
钟情“唔”了两声表示自己喝好了,糙汉这才将碗移开,扭扭捏捏地走到墙角的桌子那里,把碗搁了上去,又磨磨蹭蹭地挪回来坐在床前的木凳子上打量钟情。
钟情同样是在端详着他。糙汉脸上满是胡子,一看就是许久没刮过,头发也是一样地恣意生长。
他个子生的十分高大,袖口裤腿太短,露出一大段胳膊和脚腕。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旧不堪打满补丁,有些地方补无可补,索性就任它烂个窟窿。
这就是她这次的攻略对象,顾重山。
顾重山这名字相比于村子中的狗剩、牛蛋之名可算是高大上许多,是村子里唯一识字的老夫子为他取的名。
顾重山父母早亡,好在村子里民风淳朴,东边送点不穿的衣服,西边送些吃食,他就这么在众人的拉扯下长大。
他长得人高马大身强力壮,又在年幼时跟随着不知哪来的老道士学了些功夫,平日里上山打猎也能勉强糊口,同时做些力气活赚银钱。
女主刘如意是个倾国倾城的舞姬,被太子一眼看中,强掳她要让她做太子的姬妾。刘如意自然是不愿意的,在贵人的帮助下从京中逃出,躲进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