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和妖再定睛一看钟情方才昏倒的地方, 只见那里多出个男子, 他怀中抱着眼睛紧闭的钟情。
男子黑衣白发, 没有半分装饰。
他坐得笔直而疏朗, 正在微低垂头凝视着钟情。白色的发在夜里依旧闪着微光, 朦胧得像是缠绵的雾霭,柔顺而温柔地散在他的黑袍上。
男子的衣服材质是所有人都从未见过的,亮而润, 不沾丁点尘埃。
他实在是太美了,美到让人屏住呼吸的地步。无论人妖,都怕自己呼吸重了会惊扰这位落入凡间的仙子, 待他意识过来后便会消失不见。
男子一双狭长的凤眼微敛, 长而卷翘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人或妖都看不分明他的想法。他揽着钟情肩膀的手指细长, 莹白如玉。
见微知著, 从他的手就可以看出他该有多么绝色。
他终于动了,无悲无喜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定在站在那里的尧离身上。被他目光掠过者,不管是人是妖,只觉得心头罩着一座大山般无法呼吸, 只想朝他跪拜来表示自己的恭敬。
他们也确实这么做了,于是便有了一室人物皆下拜的壮观场面。
男子是真正的上位者,无人怀疑他的尊贵。
尧离死撑着站在那里不肯屈膝, 他死咬着后槽硬撑着自己的尊严,脸色白如纸。他舌尖敌着上颚,此时此刻翅膀都张不开,蔫巴地耷拉着。
男子冷冷勾了勾唇,尧离终于支撑不住,以妖的姿态朝他跪拜,姿势虔诚无比,心中则是不甘不愿。
冰蛾族的少主,连这位的一笑都经不住,可见这位的身份非同一般。
尧离这一跪倒跪得冷静下来,他明白眼前的男子根本不是他能对付的,于是恭谨道“不知阁下是哪位尊上冰蛾族招待不周,还请阁下勿怪。”
“你敢伤她。”男子的声音如泠泠清泉,澄澈清透,只是谁都听得出此时此刻他声音中暗藏的怒意。
他语气不重,但在场的每一位都察觉到,如果尧离所答有半句不合他意,必不会有好下场。
尧离也很识趣“我不知这姑娘是阁下的人,一时失手,还望阁下勿怪。”没有推诿自己伤人的事实。
“为何伤人”
尧离看了眼男子身后跪拜的白梨纱,绞尽脑汁地找借口“这小姑娘要带我发妻走,我一时气不过才出手伤人。待这姑娘醒后,我亲自向她赔不是。”
“你是她发妻”男子语气淡漠,问得正是他身后的白梨纱。
“不是大人,这妖怪残忍暴虐,让我恶心我才不是他的妻子”
尧离此时化作人身,露出个无奈的笑“梨子,你又闹脾气。大人,您若不信可验她血脉,她血脉之中有一半的血是我冰蛾族的血。只是我妻子脾气不好,总爱和我生气,在外常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白梨纱没想到他用这话来欺瞒,当即道“大人,我体内的血是这妖怪用秘术所换,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又怎么会是他的妻子”
“梨子,你总是这样。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秘术我从未听过。”尧离狡诈地笑,“何况我族镇族之宝冰魄珠就在我妻子身上,您一搜便知。我总不会把宝贝交在外人的手中啊”
白梨纱感受到冰魄珠散发的凉意,浑身都冷了下来。她怎么也想不到尧离竟然如此下作,把他的恶行用言语推卸得一干二净。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无法还嘴。
她兀自辩驳“这珠子是我偷的,方才他们就是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