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芜姬在她怀里瑟瑟发抖,伸手覆上了对方的后背,一边抖身子,一边稳当利落地将匕首刺入少主的后心。
鲜血溢渗,对上少主不可置信的眼神,花芜姬最后一刻都还在演戏。
“不,你杀了四姐姐,芜姬永远不会原谅你”
花芜姬哭着,泪如雨下,可眸子里满是笑意,连这样决绝的词儿都被她笑出了颤音。她高兴自己的胜利,更嘲笑这群姐姐们的愚蠢。
现在,她是胜者。
哪有什么真挚的感情,在她刚入凌花教的那段时间里,这些姐姐们谁也没有放过她,单是左边的第二根肋骨,就被打断过三次。
她被绞过头发、她被跪在地上自扇耳光、她被脱了衣服推到路上引人嘲笑。
这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花芜姬对当教主不感兴趣,她只是单纯的睚眦必报。
最不被看好的花芜姬成了凌花教的教主,接位的仪式上一片死寂,不仅各方的残余势力不承认她,哪怕是中立的老教主一派也质疑花芜姬的能力。
一个连剑都提不动的十六岁娃娃,怎么能担此重任。
这样的沉默给了某些人勇气,下面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拔刀而上,“花芜姬你害死我家主人,我要杀你报仇”
年轻的男子提刀逼来,刀光直指座上纤细的少女。
花芜姬眯了眯眼,认出这是少主的近侍。
咔哒。
她错身避开刀芒,抓住了提刀的手腕,轻轻一折,折断了男子的右手。前扑的身子暴露在花芜姬面前,她顺势提膝盖,直接撞断了来人的一根下肋。
拔剑护主的许清风又一次愣了,他的主人会武功
伴随着惨叫声,花芜姬一脚把人踹下了台阶,从数十阶石阶上滚下,触地滑出了整整五丈。
她从座上起身,凌花教教主的红袍披在她身上,繁复厚重又合身美丽,一如她走来的这一路。
“妾身还以为,少主姐姐的东西都是极好的,”她笑了笑,一步步走下台阶,曳地的裙摆如流动的鲜血跟在她身后,随她摇曳。
“也不过如此。”那只小巧的绣鞋踩上男人的胸口,紧接着发出一声闷响,又踩断了两根骨头。
“你”男人嘴角淌着血,发红的眼睛恨到淬毒,“主、主人生前对你不薄,你如此、恩将仇报”
花芜姬听完,疑惑地蹙眉,半晌才反应过来,“啊这两年确实待妾身不错,你说得对,可如今姐姐既然去了,妾身只能把恩报在活人身上了。”
她俯身低头,发上的步摇坠子荡出美妙的弧度,闪闪发亮。
侍女扇挑起了男人的下巴,花芜姬勾唇微笑,“姐姐对妾身的好,妾身永世不忘,便由你来承受这份恩情罢。”
她身披华丽的红裙,肩处露出红蓝的凌花花绣,毒蛇般绚丽,毒蛇般阴狠。
“呸”男人蓄起最后一丝力气,忍痛抬脚,朝花芜姬后背踢去。
花芜姬身形不变,扇子反握,那食指粗细地扇柄对上了凌厉的腿风,刺穿了男人小腿上的肌肉,如钉子一般,把他一条腿钉在地中。
“啊”
惨叫迭起,血流一地。
女子起身,从红色月季上欲飞的凤尾蝶,她从袖中又摸出了一把折扇,用以掩唇。
“收拾收拾,抬去妾身房里。”
她说着,余光在另外几人身上扫过那些她称为姐姐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