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给他们两人一段时间好好考虑。
“我回宗门了,”她立在院口,一望无际的红梅簇在女子身前,清香四溢,她微微偏首,最后回眸“望了眼”门内愣怔的少年。“三年后你若是还不改心意,就来坤珽宗寻我。”
白琴不想改变自己的生活,她如沈奚一样,喜欢从前那时白日待在紫竹居、晚上听沈奚讲话的日子,闲适、安静,亦有少年人的鲜活点缀,动静皆宜。
沈奚呆呆地看着她走远,可这一次没有失落和苦涩。
他抿着唇,自己跟自己应了一声“嗯。”
区区三年,他才不放在眼里。沈奚这辈子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他身世贫贱,阅历浅薄,脾气也差,可唯一值得他珍藏的,便是那份从年少时就小心翼翼捧着的感情。
他爱慕师姐,才不是一时冲动。
师姐
白琴,等着瞧。
三年后
坤珽宗紫竹居
紫竹居的竹子长了二十余年,茂密得像是一道紫色的屏障,将外界和这座小院天然隔离。
不管过了多少年,院子里的摆设永远一成不变,整间整间的药库、院外的几个小炉,还有一间不大的寝屋。
这是医仙白琴的住所,除了伤患,没有人会来这里。
此时房屋的门口烧着一紫砂药壶,袅袅的白雾从壶口冒出,散于空中。药香弥漫,屋里传来了女子清越的念书声
“明万历之末,上倦于勤,不做朝,不阅奏章。辇下诸公亦泄泄沓沓。然间有陶情花柳者”
书声一停,躺在藤椅上的女子发出了些许疑惑的鼻音,“舒然,怎么不读了”
那女子身着蓝白相间的长袍,头上没有珠翠,只用发布低低地扎了两圈,白皙的面上,有一条白绸覆在眼睛之处。
是个瞎子。
坐在她旁边的美妇放下了手中的书,望着门外,笑道,“你来客人了,这书下回再读吧。”
说罢,她起身离开,朝着门口走去。
门口,有人逆光而立。
从身形来看是个成年的男子,他身着黑色的大氅,头上戴着斗笠,腰间别着一把醒目的长剑,剑柄无穗,纯粹用杀气点缀。
男人伸手,修长的手指顶起了一丝斗笠,露出了一对柳叶眼,微圆,潋滟。
“别来无恙,白琴师姐。”他扯动嘴角,露出一颗尖尖的犬牙,用张狂且势在必得的口吻说道
“沈奚来看你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