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胡庆元之前,裴昭曾设想过胡庆元的相貌,可等他看到真人时,虽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胡庆元一身文士打扮,身上并无武将的半点杀伐粗鲁之气,乍一看去,他根本不像镇守边境的一地总兵,反倒像是幕僚军师一类的角色。
这些念头,只在裴昭的脑中一瞬间闪过,他见到胡庆元后,当即抱拳,行了一个武官之礼“胡总兵。”
胡庆元态度称得上慈祥,他对着裴昭微微一笑道“见到你之后,方才知什么叫少年英才啊,昔日,我便曾十分仰望老国公的英雄气概,如今看来,果真是名门之后啊。”
裴昭没留神被这样一番夸奖,当即脸上有红,道“胡总兵过奖了,小子只是运气好点罢了,胡大人投笔从戎,才是真正的文武全才,在大人您面前,小子岂敢称一句英才。”
见裴昭这般紧张,胡庆元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待笑过一阵后,他才有些意有所指的看着他道“我年轻时曾在君山先生门下受教,阿昭,论起来,你也该喊我一声师兄才是。”
裴昭“”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胡庆元,原谅他,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以至于他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此时此刻,裴昭只觉得头顶先是一群乌鸦飞过,他心道,老头儿啊老头儿,我辽东戳着一个师兄,您老怎么也不提前言语一声,他要是早知道两人还有这层师兄弟关系,他又怎么会在这吃了半个月的沙子。
其实,裴昭这次还真是误会宋君山了,他老人家一生堪称波澜壮阔,收徒更是无数,像胡庆元这种根本没有正式拜过师的学生,他老人家根本都懒的去记。
许是裴昭的面部表情太多呆傻,胡师兄于是好心的多解释了一句,“说来,还是青山和我提及,原来我才知道还有你这么一位小师弟,能叫师父收做关门弟子的,果真不是简单人物。”
裴昭又不傻,能和一地总兵攀上师兄弟关系,那还不赶紧攀,他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吗说起来,若非胡师兄今日主动提起,我怕是再不知道您亦是师父的弟子的,”说着,他有些苦恼道“收起来,我来辽东之前,还专门去看了师父一趟,师父当初只是和我嘿嘿直笑,我问时,却什么都不肯说,我当时还以为师父是年纪大了,小孩脾性又发作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现在回想起来,师父当初怕就是在故意瞒着我,就为了逗我玩”
裴昭全是编的,老头儿连朝里闹腾的正欢的宣正都懒的理,自在的过自己的田园小日子,更别说一个远在辽东的总兵了,他估计,老头儿这会儿连胡庆元是谁都不知道了,当然,宋君山记不记得胡庆元不是重点,重点是,只要胡庆元还愿意以君山门下弟子自称,那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拉关系,想到这,他在心里默默对老头儿道了一声抱歉,师父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为了徒弟我的前途着想,师父您就暂且委屈一下好了,而且,他这还相当于给您师徒二人加深感情交流呢。
果不其然,裴昭这话刚落,胡庆元整个人就隐隐有些激动“师父、师父他还记得我吗”
原本一副仙风道骨,再拿把羽毛扇立即就能s诸葛亮的胡大总兵,一听裴昭提起宋君山,竟激动的像个年轻小伙子一样。
一见胡庆元激动的神情,裴昭心底顿时稳了,于是继续开始了忽悠大法,他长叹一口气,才面带羞赧道“胡师兄,你与青山相识,想必也听说过我的事了吧,当年,我拜师还不到半年时间,就被迫匆匆离开京城,说来,我虽为师父的关门弟子,可其实并未怎么在师父膝下服侍,因此,同门的师兄们我知道的也不多,哎,师父他是个老顽童性子,若非胡师兄你主动提起此事,我是再想不起当初师父的异样的,现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