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这三言两语忽悠得晕了头,便不是李璇玑了,她根本没同裴元凯废话,直接问道“国公爷打算如何处置何氏”
裴元凯面目冷凝“将何氏送去城外庄子上反省,有生之年不再入国公府。”
李璇玑听后,缓缓道“对于何氏,我到是另有想法。”
裴元凯目光沉沉“哦阿容有什么想法,不如说一说”
李璇玑直视过来“何氏既要反省,与其搬到城外庄子上引人怀疑,到不如在府中辟个小庵堂,许何氏在府中清修,另外,何氏既然心术不正,三个哥儿是不能再由她养着了,索性邺哥儿彦哥儿也已到了年岁,我的意思,到不如把昭哥儿他们兄弟四人一块儿送到私学去,正好叫他们处些情分出来,何氏此人贯来小家子气,好好的哥儿,经养成副丫头性子,就知道抱团窝里反,她生出这等糊涂心思来,也不知教没教坏孩子,跟着学堂的先生同窗,也好看看,这个年纪的兄弟间,该是什么样的。”
李璇玑的话虽极其不客气,却正切中了裴元凯的心思,思及四个儿子中,的确还是大儿子最为出色,其他三个儿子,被何氏养的,确有些小家子气了,想到这,他道“你想送他们兄弟几个去哪家私学”
“宋家私学。”
“宋家宋阁老家的私学”裴元凯这下是真的吃惊了,宋家在前朝便是世家大族,后来晋灭国时,宋家出了位以身殉国的首辅,就连,都曾盛赞过宋文忠公的忠义,后建立大周朝,宋家重新出仕,大有再次延续先祖辉煌的志向,而宋家私学被人如此盛赞,却是因为宋文忠公的弟弟,当世大儒宋君山老先生,他前朝的状元郎,文采出众,当世一绝。相传,当年最为钦佩之人便是君山先生,尽管几次请君山先生出仕未遂,却仍旧不掩对其的敬重和欣赏,原本这老先生一直都住在襄阳老家的,几年前,不知谁这么有本事,竟把这位镇山的老祖宗给请倒京城,给自家族学当坐馆先生,宋氏族学,自此一跃成为天下读书人心目中的圣殿。
“这”裴元凯有些语无伦次,能把儿子送到宋氏族学,当然是好,可君山老先生个性独特,所以,宋氏族学门槛难进同样是出了名的,当初被宋老先生下了面子的公候之家可不在少数,所以,哪怕尊贵如裴元凯,也没想过去走宋家的后门,实在是,这位老先生,那是和他爹一个辈分的,即便真的给他个难看,他也是屁都不敢放。
李璇玑笑道“宋老先生性情耿介,是做学问的人,宋阁老却不是,这几年,京中多少人家在宋家这位老先生这吃了闭门羹,若是继续叫这位老先生得罪人,宋阁老怕是觉都睡不好了,所以,宋阁老这才决定,宋家族学开始招收低年纪的学生,到时,谁家子弟想去,简单考了试,过了便能去了。”
裴元凯奇道“竟有这种事,我怎么从没听闻过什么风声”
“这个消息,还是云嫣姐姐回娘家时听来的,宋家如今还未放出消息,夫君又怎么会知晓。”宋云嫣,宋家的嫡女,亦是李璇玑的闺中密友和娘家嫂子。
裴元凯闻言大喜过望,至于何氏,这会儿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事后,李璇玑耐心教导女儿“清姐儿,你要记住,在内宅中,见血往往是最无用最愚蠢的手段,任何男人,无论自己如何心狠手辣,却都喜欢女人柔弱纯善,因为,只有这样没有威胁的人,才会让他们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