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才好领来见你呀。”
“打算几时结婚”
“搵个人结婚又不是搵块叉烧,怎么会这么容易啦。”
阮法夏笑起来,笑声动听,犹如银铃,她说“裴小姐,你看我二哥怎么样比你长一岁,正正好。”
烟斗这次敲到她头上,裴怀良压眉瞪眼,“细路女懂乜嘢不要乱做媒。”小女孩懂什么
阮法夏努了努嘴,“良叔看不上我二哥咯。”
“又乱讲,你二哥是乜人老六配不上啦。”
南星接话说“怎么会裴小姐”
话未说完,裴怀良与阮决明同时看过来,吓得他急忙收声。
裴辛夷说“别讲啦,惹四姊伤心。”
裴怀良这才转头去看裴繁缕,叹息道“老四,不要伤心过度,该食饭就食饭。”
裴繁缕说“良叔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天色渐暗,一群人在路口分别。
穿过罂粟花田,坡道上的铁门自动打开,裴辛夷走进阮决明的“城”。
墙垣里栽种了奇彩花卉,尤以木槿花最多,层叠的绒绒花瓣,仄仄斜斜缀着,疏疏密密挨着,仿若淡紫丝绒,更是深邃星空。道路以鹅卵石铺就,穿梭在花儿里,好似淌过的银河。
不知何故,裴辛夷踏一步,心就多闷一分,连裴怀良说话都没听清。
“怎么样刀哥的花园。”裴怀荣没听见回应,抽出插在腰带里的烟杆就要往她头上打去。
阮决明挡开他的手,“良叔,烟斗打人也会痛。”
裴辛夷回过神来,勉强笑笑,“谁没被良叔的烟斗打过,连我阿爸都不例外。”
“还有这样的事”
裴辛夷正要回话,就听裴怀良不悦道“你过来。”
对阮决明摊了摊手,她紧跟上去。
南星还随阮决明慢慢走在后面,打趣说“我看裴小姐是被花园迷住了,连佛爷都说这恐怕是北方最美的花园。”
阮决明不语,南星自讨没趣,揉了揉眉毛。
半晌,走到主宅门口,阮决明忽然说“记不记得那个女孩”
“怎么会不记得,你次次喝醉都讲。”
“她说过,想永远住在木槿花盛开的地方。”
“我知道,所以你亲自打理花园。”
“你说她看到了会怎么想”
南星轻轻叹气,文绉绉地说“刀哥,人已经走了。”
花园深处有一栋越南式的双层高脚楼,回廊外垂下竹帘,颇为雅致。
佣人领裴怀荣二人过去,站在楼梯旁,半鞠躬作了个“请”的手势。
裴怀荣走上台阶,转身呵斥“上来”
裴辛夷同佣人颔首,无奈地跟了上去。
建筑结构是一层一室,以推拉门作隔断。室内除却必要之物,几乎没什么陈设。客厅如果能称之为客厅的话靠墙的竹垫上摆着几个蒲团。另一边放着两把椅子。
裴怀良在椅子上落座,以烟斗敲桌,“我问你,点解还来”
裴辛夷双手负在背后,以立正姿势站好,“阿爸让我来。”
“我是问你”
佣人的声音传来,“良叔,毛巾送来了。”
裴怀良缓了缓说“进来。”
佣人拉开门,端着铜盆走进来,在他身边站定。
裴怀良就着铜盆里的水洗了手,一边拧毛巾,一边说“问你,做乜不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