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多数人为指标,裴辛夷其实对肢体接触不太反感,而阮决明则相反,他不喜欢与别人直接触碰,多是合着衣物去接触。
但不论如何,当下,他们双双沉浸其中。
耳鬓厮磨,仿佛有填补多年空缺那么长的时间。
实际只是短暂一瞬。裴辛夷抚上他的脸,以脉脉含情的语调说“阮生。”
阮决明喉咙动了动,慌张,更堵得慌,可他怎么会让她察觉到,挑起她耳边的发丝,笑说“先食饭肚子食饱,下面再食。”
她扬手打在他脸上,却是轻的,像挠,挠得心痒。她趁他手上松了力道,推开他,“咸湿”好色
阮决明摸了摸狼头戒指,说“裴小姐这么靓,是男人都愿做咸湿佬,拜倒做你裙下臣。”
“阮生要是同意我的提议,倒也不是不可以。”
阮决明眸色一沉,捏起她下巴说“你当自己是乜嘢,怎么可以拿这个做交易”
裴辛夷脱离钳制,粲然笑道“何必这么紧张,我们又不是冇搞过。”
“搞”她偏拣最难听的字眼。
阮决明攥紧手心,想动粗,却无可奈何。他怎么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看了看湿润的衣衫,说“换好衣服过来吃饭。”撂下这句话转身走出去。
“欸,”裴辛夷看着他的背影,挑衅般地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阮决明走后,佣人立即进来了,拿着一套崭新的白绸奥黛。这是越南女性的传统衣装,奥黛形似老式旗袍,只是腰部收得更紧,侧缝开叉在腰线以上,需要穿裤装。
裴辛夷原打算穿自己带的衣服,随意比试了一下奥黛,竟意外地合身。她眉梢一挑,问“谁的”
佣人不答,好似不懂白话。裴辛夷没闲心为难她,便让她候着,径自去里间换衣裳。
主宅是比高脚楼大得多的木竹结构的建筑,灯火通明,房舍外的植物之影映在豆绿的窗棂上,幽幽浮动。
客厅里,沙发横在中央,正前方的墙边立着一座钟摆,左右放置了不少石雕,诸如佛首、观音手、莲花座如来小像。其余的,梁柱下、窗前、角落,各处都有摆设,什么仙洞龟背竹花钵,雪松盆栽,展示骨瓷的柜子,要将空间填满似的。
无奈空间太宽阔,如何也填不满,物件胡乱堆放,倒别有凌乱美感。
玉石珠帘隔开饭厅,方桌上的几人正说笑着。
南星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适时问“刀哥,我去请裴小姐”
裴怀良啧了一声,扬声说“女人就是磨蹭”
裴辛夷跨进门枕,正巧听见这句话,她循着声往里走,一边拨开珠帘一边说“都在等我”
阮决明抬眸,不自觉屏住了呼吸。来人着奥黛,两股麻花辫垂在前,脸上没化妆,清清淡淡,一双眸尤其明亮。
裴辛夷对上他的视线,说“阮生有心,不知哪里找来这么合身的衣服,我穿着正好。”
“哪那么多话。”裴怀良挥着烟杆催促她坐下。
裴辛夷在空位上坐下,转头看着阮决明,“不会是专门替我准备的吧”
阮决明眉梢一挑,说“裴小姐就这么好奇”
裴怀良插话道“无非是女人的,你想问乜啊食饭啦”
餐食陆续传上桌,只听见碗筷轻微的声响,气氛很是沉默。
裴辛夷一边夹菜一边出声说“良叔,既然你在,我就直接问了,五哥这批货还能不能走”
裴怀良瞧了阮决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