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法夏让位给他,伸了个懒腰,走到墙壁的琴箱式黄梨木柜子前,挑选一张唱片放在唱机上,朗声道“听歌咯。”
唱针压下,滋杂声过后,轻快曲调响起。
“sunny, yesterday y heart as fied it, you ied at and reay eased the a”
七十年代末的流行音乐sunny,人人耳熟能详。
裴辛夷摸了摸鼻梁,专注在自己的牌上。
阮决明随音乐轻微地晃动,忽地凑近她,眼里似有诧异,“裴小姐,不喜欢这首歌”
裴辛夷睇了他一眼,想作出风轻云淡的样子都没法,以极轻的声音说“我喜不喜欢,你不知”
阮决明哼笑一声,坐正了继续打牌。
大概不满意这张唱片,阮法夏换了另一张碟,这次是八十年代音乐。
女声唱道“忘掉你谁能接受,如今放手无言退后,仍得强装面貌镇定,来避免共抱头痛哭难放手。凝望你含情眼眸,如今记起情怀已旧,流水记忆淡淡过后,心再没有恨愁”
陈百强与林珊珊对唱的经典请歌再见uy ove。再见初恋
裴辛夷抽出一张牌,又缓缓放下。
裴怀良不满道“搞乜啊快点啦。”
裴辛夷出牌再摸牌,挑起唇角说“自摸,胡了。”
“老六好犀利,阿叔都比不过。” 裴怀良叹气,敲着烟斗说,“不如休息一阵有音乐怎可以不跳舞”
阮法夏闻声回头,招手说“好啊好啊,好久冇同良叔跳舞,不知良叔还是不是以前那样犀利”
“试了便知。”裴怀良迎上去,抬起她的手掌,划出半圈舞步。
阮法夏笑得不能自己,手搭在他背后,随之摇摆。
南星看了看牌桌旁的手推车,上面的茶壶近乎见底。不用大哥吩咐,他识趣地起身,唤来候在周围的佣人,命人拿酒与小食过来。
牌桌上就余下二人,裴辛夷心不在焉地清点自己的筹码,察觉到旁人的视线一直没有挪开,抬眸说“怎么,阮生想跳舞”
手在半空挽了一圈,掌心摊开,阮决明注视着她说“不知我能有冇这个荣幸,请裴小姐跳支舞”
裴辛夷当真犹豫了半秒,放弃了什么似地把手搭在他掌心,“好啊。”
一刹那靠近,他牵着她站起来,另一只手揽上她后腰。
呼吸交缠,听不见乐声,还听得见什么呢
彼此的脉搏无所遁形,仿佛落入留声机的箱盒,嘈嘈切切净是轰鸣。
裴辛夷随阮决明挪划舞步,转到远处,又被拉近。一圈一圈,地板上的菱形化了花儿,灯光融成斑斑点点,幻境一般,她找不到自己。
他呢,他是谁
“阿魏,帮我。”
软语呢喃,要教人沉迷,陷入。
长辫的发稍有一搭没一搭地拂过他的手背,他握着她的腰握得更紧。
裴辛夷靠在他肩上,放任自己说出撒娇的语调,“好不好”
“怎么帮”阮决明亦放任自己,手往下,往下,抚过腰部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