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还没说出来。
也许有人收买了行棍刑的衙役,使了重手。
池小秋又问“真的是”观翰楼的周大厨吗
“掉包的那个糕点我也看过,用料太过粗糙,连模子都是随意刻出来的,绝不是个常做糕点的人所制。”
可两人都明明白白知道,能让秦司事示警,便是欲陷池小秋于死地的人不是他,事情起端,也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
起端是什么呢
那人堂上说的话犹在耳边“添些堵,坏些名声,绊她一绊。”
或者还有当日范大郎脱口而出的那一句“滚出云桥”
钟应忱忽然问她“若真的与他有些瓜葛”
“那又怎么样”
这回却是钟应忱怔了一怔,他转头看向池小秋,眼白清,中间乌亮,坦坦荡荡。
她又重复了一遍“别说是有关系,便是他做的又怎么样”
她只是有些难过,那一盘盘托出来的精致吃食,都曾受着风霜雨露,辛苦长大,该是一双更干净的手来做,而这个人,曾经寄托了她对于一个前辈深深的敬意。
可也只是敬意。
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选择,那是她生而为人,潜伏在骨血中的热爱渴望,是她在父亲眼中,从小看到大的希冀热忱。
没有了师傅,她再换了一个便是,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便让他们看着,她池小秋是怎么一点点走出自己的路子。
对着观翰楼的方向,池小秋朗朗一笑。
这世上,不会有比这更有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