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冰凉,楼天宝冷得直哆嗦。她把皮肤、头发和脸上的血水都清洗干净,又从物品栏的背包里拿了一件干净的恤换上。裤子上的血迹不明显,也没什么味道,楼天宝便没有换裤子。
她将桶和瓢放回原位,自己走到了亮着灯的人家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院门。
“有人吗不好意思,我迷路了,能不能借我用一下电话我手机没信号。”
她往院子里喊了一句。
大约十几秒后,大院里的门“吱呀”响了一声。有人趿拉着鞋子,慢吞吞走到了院子门口,拉开铁门上的小板子,用手电往外照。
楼天宝被这光束照得眯起了双眼。
门里的人看清外边站着的是一个年轻女子,稍稍放宽心,这才打开了院子门。
她对楼天宝说“快进来。”
楼天宝进了院子,院主人立刻关上院子门。楼天宝回头一看,发现这道厚厚的铁门上竟然横七竖八插了道大锁和插销。
院主人是个中年女子,她锁好门,对楼天宝招手让她赶紧跟着自己进屋。
她将手电放回柜子上,拉上了门口的窗帘,对楼天宝说“你从哪里来的”
楼天宝回答她“很远的地方。您能告诉我这里是哪儿吗我借个电话打给派出所,马上就走。”
中年女子摇摇头。
“这里没有派出所,大妹子,你是被拐进山里来的。方圆三百里都是山,从这里出去,要找村长借车,到了城镇才能坐大巴走。”
楼天宝有些惊愕。她没想到六果的自己居然死在人贩子的手里。
她说“大姐,那这里的人是不是都见怪不怪了我听你的口音也不像山里人。”
中年女子哼哼一笑,她拉起了自己的脸上的灰色头发,露出一张被砍了一半的脸“我和买我的起了冲突,互相砍了几刀。他们都不敢惹我。”
楼天宝盯着那横贯半个面颊的刀伤,这女子性格很硬。
中年女子又把头发放下了。她说“电话只有村长家里有。就村口那家。这个点他早就睡了,你先休息一晚,明早我去找他。你别出来,村里有太多买媳妇的老男人了,见了你肯定不会撒手。”
这是个落后的,对买卖人口习以为常的偏僻村子。楼天宝默默地点点头。她的身体很虚弱,大概是几天几夜没吃没喝了,利用飞遁符走十来分钟便累得精疲力竭,只能先休息一下。
中年女子的脸很凶,但她心肠不坏,给楼天宝弄了热粥和鸡蛋,还从后院的井里打了水烧了一盆让她洗澡。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楼天宝总算躺到了被窝里。中年女子的床铺上有一股泥味,但依然干爽。
她关上了里屋的门,还在屋子里干巴巴地说如果嘴巴干就自己起来倒水,桌上的凉白开是刚烧的。
楼天宝答应了一声。
这女子没让她睡里屋,主要是因为里屋只有一扇小窗,中年女子觉得,让她睡里面反而会有一种把她关起来的感觉,不如让她睡在外头。
楼天宝很累,她沉沉睡了五个小时。
她还是和之前一样,非常容易醒,也不需要太长的睡眠。醒过来的时候,中年女子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饭。
她探头出来看了一眼,说道“你再睡会儿。早饭是馒头粥和大头菜,鸡蛋快没了,中午再吃。”
楼天宝感激地道谢,但她已经睡不着了。
她躺在床上,偷偷摸了一支强身健体口服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