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曳月和言冰云之间的仇恨,是三年以来,在鉴查院积累起来的。
三年前,为了保护范闲,陈萍萍和范建打算用同龄的孩子假扮他,替他挡那些明刀暗箭,于是对外称叶曳月就是叶轻眉生下的孩子,从此养在鉴查院内,时时刻刻有人看护。
叶曳月穿过来后,天天不是吃就是睡,日子过得非常咸鱼惬意,直到言冰云的出现。
小孩真可怕,爱哭的小孩是魔鬼。
对,言冰云特别能哭,饿了哭、吃饱了哭、睡前哭、睡醒哭他的虎爹为了磨练他坚不可摧的心智,不准别人抱他,还不让他吃饱。
总之和她对比起来,就一个字惨
这大概也是言冰云跟她八字不合的原因,毕竟天天在一块儿,她养尊处优吃喝玩乐,他却得站不稳就开始读书练武,换谁心里能平衡
此外,鉴查院无聊啊,没什么能玩的,叶曳月闲来无事就玩玩言冰云,捉弄欺负家常便饭,还总是在他吃苦头时落井下石,她要是言冰云,记仇都得记满三个小本本。
原本他还忍着,顾忌她的身份不敢对她怎么样,谁知半个月前,他突然知道她不过是个挡枪的了,身份地位还不如他呢,于是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从小练武的好处在这时体现的非常明显,言冰云爱上了丢石子的小游戏,石子每次都能不偏不倚丢到叶曳月的碗里,要么把碗打碎,要么掷入汤羹中溅她一脸一身。
言冰云把三岁小男孩有可能做的举动都做了,比如踩叶曳月的小裙子、揪她小辫子、伸脚出来绊她、在她身后贴纸条、脸上画乌龟
叶曳月哭“他欺负我呜呜呜”
众人“他还是个孩子。”
好有道理,这句话一出来,谁能反驳
她和言冰云之间的所有互动,在大人眼前,都不过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在玩。
卖惨无果的叶曳月打算自力更生,靠刷脸找三处的哥哥们要了些不致命的毒药对付言冰云,结果毒药太复杂了,还没出手就先把自己给毒了,然后生病感冒长水痘,水痘好了长疹子太惨了,焉巴巴窝在房里三个月才恢复精神。
三个月没见,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叶曳月深思熟虑一番,认为自己得先学会轻功,才能在投毒后迅速撤退,便把主意打在了王启年身上。
陈萍萍给了她一百两,她和王启年谈时,说的月薪是五十两。
王启年揣着手蹲在她旁边,眉头一拧很是费解“院长不是答应每个月给你一百两让你找我当师父学轻功吗你怎么只给五十两”
叶曳月歪了歪头对他笑,软绵绵道“他答应给我一百两,但没说一百两都给你吖五十两月薪先付着,如果师父教的好,徒儿就把剩下的五十两在年底一次性结给师父,算是年终奖,好不好”
三岁的小孩是真很好骗的,为了让王启年认真教她,她当然得用点手段。
王启年抿了抿嘴似在考虑,顿一顿道“那过年院里杀猪时,你让言若海多分些猪肉给我。”
“成交”
叶曳月伸出手。
王启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的小肉手。
叶曳月拉起他的手拍了拍“击掌”
这个世界连击掌是啥都不知道呢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
转眼十五年过去,叶曳月的轻功终于小有所成,在经历无数次失败后,她的轻功总算比言冰云快那么一点点了。
外人都说小言公子冷面无情不爱笑,说话低沉言辞犀利,小小年纪心狠手辣歹毒阴鸷,在鉴查院小有名气,寻常人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