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般寂立的恶魔武卫,如鬼魂一样无声飘荡的寡言侍女。亵舌踩在厚厚的黑色地毯上,进入重叠累套的密室,悄悄打开一间暗窗。
来吧,动作要轻,他打着手势,千万不能发出声音。
余梦洲大气不出,只是点头。
他凑近了一看,顿时愣住了。
透过这扇做工精美繁杂的窗户,他看到的,正是法尔刻的寝居之处。
室内的烛火微暗无比,甚至亮不过人马犄角亮起的熔岩色纹路。法尔刻就在中央闭目静卧,死寂如一块冰冷的岩石雕刻。
他头戴冠冕,可余梦洲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帝,一晃数百年的时光,他仍然披着那身象征奴隶的锋利鞍鞯,伤痕累累,将残酷的器具加诸周身。
他是皇帝,也是囚徒,比起掌权者,他躺在这间大到不可思议,也荒芜到不可思议的房间里,更像是在永无止境地熬着自己的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