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困苦不堪,一想到会有不知名的外力,妄图打破这种完美,天渊便怒不可遏,即使那是曾经的自己,也不能例外。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顾星桥被天渊的模样吓了一跳,他这个表情,可真像面对碗里仅存的一粒狗粮,还要被迫减肥的毛豆啊,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了,“我还得收拾武器呢。”
头发危机暂且搁置天渊心有余悸地亲了亲漆黑光润的发丝,“其实,你担心的不止酒神星。”
顾星桥点点头“没错,比起酒神星,我更担心明笙他们如果她知道我的想法,肯定会觉得我在小看她,但我必须得确保西塞尔不会扩大报复,波及到我原先的朋友。”
他拿起一把射线枪,目光中,不由闪过忧虑之色。
指挥室内光线昏暗,幽幽的蓝色,跳跃在面颊那道显眼的疤痕上,宛如折射的闪电,将明笙的神情分成两半,一半冷漠如磐石,一半阴鸷如暗火。
这里缄默太久,似乎连时间也为之凝固,良晌,终于有人出言,语气颤抖地打破死水般地寂静“指挥官,我们要不要”
“闭嘴。”明笙轻声说。
西塞尔疯了在被昔日挚友袭击,痛失两条手臂之后,旁人只当他受到的背叛和刺激太大,但是,唯有明笙在内的极少部分人,清楚顾星桥的报复究竟是为了什么。
从前皇帝是隐性的疯,现在隐性逐渐转显性,比起那些痛惜他变化的臣民,明笙深知这其中酝酿着多少可怕的剧毒。
一阵风,一阵没有来由的风,于此刻吹过明笙的侧脸,使她垂落的发丝搔动耳畔。她的目光微微一动,忽然抬起头,对室内的所有人说“出去。”
“指挥官我们”
“别让我说第二遍,出去。”
于是,她训练有素的下属全都低头不语,鱼贯而出,直到合金大门层层落下,将所有人的脚步层层截断在走廊深处。
室内再次重回死寂。
“别他妈装神弄鬼,”明笙呼吸稳定,“顾星桥。”
片刻,如水波显现,跟当日一样,顾星桥的身影浮现在明笙面前,面上含着怀念且歉疚的微笑。
“最了解我的人,对吧”
明笙瞪着眼睛,也跟当日一样,她冲上去,一拳打在顾星桥的肩头。
“你还真敢来啊,弑君者”指挥官的眼神洋溢着猖狂的笑意,以及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妈的,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惹到那个祸害的真是孽缘”
顾星桥抓住她的拳头,不住地大笑“怎么,帝国现在是这么称呼我的吗是不是悬赏又翻倍了”
“你还敢提悬赏”明笙笑骂道,“明面上的悬赏数额早就消了,现在人尽皆知,谁要是能把你活捉了带到无臂皇帝那儿,当个行星总督都绰绰有余了”
“哦,”顾星桥若有所思地道,“所以,帝国现在是这么称呼他的。”
明笙扯着他,还想再说什么,眼皮却陡然一哆嗦。直觉告诉她,还有什么东西什么庞大的、危险的东西,正潜伏在顾星桥身后。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那个“东西”缓步移出角落的阴影实际上,不要说藏人,那里根本无法隐瞒任何有点体积的事物,但对方活动起来,仿若那片浅薄的阴影,是来自深林陵墓的荫蔽。
对方的白袍如雪,银发亦是如雪,体格比寻常人还要再大出许多个型号,八根洁白无瑕的外骨骼支撑着他的躯干,使他足不沾地,宛如高高在上的异神。
至于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