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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2/4)
名执杖的宫人正在施刑,拳头粗的棍杖“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毫无停滞也毫不留情,而受刑的两人被棉巾堵了嘴,满头大汗,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愣是一声痛哼也发不出。

    他们的后背及腰臀很快被鲜血晕染开来,墨绿色的布料洇湿,化作一种浓稠而浑浊的深色,鲜血从淋漓到飞溅,一滴滴地在长凳下堆积蔓延,成了一小片肆意横流的红海。

    阮阮直直地望着这一幕,胃里翻涌,眼睛说不出的疼痛,仿佛那棍杖狠狠砸在心头。

    松凉去问了人,又面色肃重地回来,小声同棠枝说“方才陛下醒来,这两人不知怎的冲撞了陛下,照这情景,怕是要”

    松凉没说完,阮阮也明白后面是“杖毙”二字,她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指甲不长,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嵌进肉里也泛起钻心的痛。

    回到玉照宫,床上的男子支起身子,依旧病容苍白,神色淡漠。

    良久,外面的刑罚声终于停下,随之而来的是鞋后跟在石砖上拖拽的声响,明明沉闷,却有几分刺耳。

    阮阮没有刻意掩饰情绪,也掩饰不了。

    所有的恐惧、慌乱、憎恶和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她。

    傅臻自然很满意。

    男人坐在一片明昧不定的光影里,神色惫懒。

    许久才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眸,见她进来,也未招手,只淡淡地说出两个字“过来。”

    太医就在一边,阮阮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努力平静心绪,缓缓走到床榻前,蹲下身来。

    裙角带动了金丝帷幔的滚边,几缕风从鼻尖掠过,傅臻喉咙动了动,忍不住捂唇咳嗽起来。

    阮阮目光一直低垂着,不知道他脸上的状态,只看到抵着被褥的那只手青筋凸起得异常明显,仿佛随时能从皮肉中抽离出来。

    半晌,手掌下的被褥松下来,留下的抓痕也在慢慢恢复。

    可没等那抓痕恢复原样,手腕忽被人紧紧一拽,猝不及防地,腰身撞到坚硬的檀木床沿,疼地她眉头皱起。

    男人的气息强烈且霸道,瞬间将她全部包裹。

    只不过今日除了芳醇的沉水香,还带着点淡淡的血腥气。

    一时竟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外面被杖毙的那两人的。

    这次的“侍药”似乎格外漫长,牙尖抵进皮肤,惩罚意味十足,疼痛如一声响雷过后落下的倾盆大雨,铺天盖地而来,将她整个人淋得狼狈不堪。

    最后的时候,舌尖似乎还无意识地在伤口处舔舐了一下,大概出自凶兽的本能。

    良久,他终于松了口。

    只是手掌依旧扣着她的后脖,若有若无地摩挲,似乎在找其他地方下嘴,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温热的鼻息落在颈边,酥酥麻麻的让人难受。

    她受不住痒,肩膀轻轻地缩了一下。

    身前的人似乎一怔,继而轻轻笑了下,他问“怕了”

    阮阮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退开半臂的距离,冰凉消瘦的指尖抬起她下颌。

    双眸幽暗,眼底的戾气让人无处可逃。

    她被迫抬起脸,与他对视。

    他有最好看的眼型,却有一双浑浊的眼睛。

    瞳色深润,眼白细腻,可红血丝明火执仗般地侵略原本干净的质地,淡淡的血红如天边的云霞铺就,透着深深的苍凉颓然之感。

    那道疤阮阮喉咙轻轻动了一下。

    似乎是发现她的细微动作,男人握住她下颌的力道加深,让她不得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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