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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晋江正版独发(1/3)
    傅臻说完很快一笑, 语调温和了些“朕旧病缠身,时常控制不住心绪,言语间若有冲撞, 还请太后恕罪。”

    这一抹笑竟如刀刮骨般的折磨,太后面上惨无人色, 耳边棍棒起落声不绝,一棍棍皆砸落在人心上。

    良久,太后长长出了口气, “是哀家的过失, 这半年来, 哀家无时无刻不在大晋各地广寻名医,只可惜收效甚微,太医院原不乏骨干, 郁从宽更是得先帝亲口赞誉之人,不想竟也如此无能, 皇帝怪罪哀家也在情理之中。”

    这话一出,太后身后几名宫人纷纷掩面落泪, 可怜天下父母心。

    傅臻却不买她的账, 眉眼笑意敛散,自顾自叹了声“朕命不久矣,母后在天之灵二十三年,父皇也恨了朕一辈子,来日朕龙驭宾天, 很快就会上去与他们相见了。太后与母后姐妹一场,又与父皇如胶似漆, 自是最了解他们的人, 太后觉得, 母后会原谅朕么”

    太后袖笼之下的双手攥得发白,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强自镇定地一笑“皇帝福泽深厚,有龙气护体,往后的日子还长着,说这话未免太过灰心。”

    她故意避而不答,傅臻也只无奈地笑了笑“朕是不是福泽深厚,还得看母后在天之灵保不保佑。”

    太后十分忌讳旁人提及惠庄皇后,从前是德言容功的较量,而她永远活在这个姐姐的阴影之下,后来惠庄皇后一死,她做了皇后,却是个继后,继后与元后一字之差,终究不同。等到那个人死去这么多年,这个名字才在耳边慢慢消失。

    谁能想到,今日竟从最不可能提及的人口中一遍遍地听到,太后只觉得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面前这人嘴角虽挂着笑意,却不知这笑中藏了多少锋芒,一字一句都将人心肝拖出来鞭笞。

    这时候,门外监刑的宫监快步上来回禀,说郁太医身子熬不住,才打了三十二杖,人已经没气了。

    太后面色惨白,几乎是往后一仰,幸而余嫆扶住了,才堪堪稳住脚跟。

    傅臻听完一笑,转而望向太后“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之人,朕留他性命到现在已是仁慈,太后也不必介怀,郁从宽难堪大任,打死就打死吧。”

    太后却笑不出来,暗暗咬牙望着他,一张雍容慈和的脸上隐隐透出狰狞。

    傅臻叹口气又道“难为母后替朕广寻名医,民间若有医术高明之人,还得劳烦母后继续替朕张罗。”

    宫门外隐隐有血腥气传来,太后被人搀扶着立在风中,想起今日气势汹汹地上门,竟被这病秧子当众折辱,自己人还折去大半,最后灰溜溜地离开,活像个混闹的小丑。

    回到慈宁宫,太后拂手便将案台上一只青釉浮雕莲花尊砸得粉碎,如此还觉怒意不够消解,又将素日最喜爱的青瓷羊尊、案上笔山、花瓶花洗一应扫落于地。

    底下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素日太后十分亲和,连下人都鲜少苛责,今日怎的如此大动肝火

    众人不明缘由,瑟瑟缩缩跪倒一片,不敢言语。

    余嫆见状,冷声吩咐道“你们都退下,今日之事谁若是说出去半个字,仔细你们的皮。”

    底下人惶恐至极,连连叩首,随即纷纷鱼贯而出。

    太后惊怒之下,连发髻都狼狈歪在一侧,坐在榻上气得浑身发抖,“你说,他今日怎会如此反常当着阖宫上下的面连母后都不叫了,哀家可养了他二十三年在哀家面前斥责太医院无能,打死郁从宽,这是拐弯抹角地怪罪哀家这个太后当得不称职啊,哪里是太医无能,都是哀家不尽心”

    余嫆替太后整理发髻,一面温声安抚着道“陛下是个什么脾气,您还不知道么那头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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