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听不得这话,小声地反驳“陛下病魔缠身才会如此。”
否则,这样的天之骄子,何尝不会像昭王殿下那般清风朗月
傅臻将她往怀里抱紧些,伸出手去试着与她十指相握。
忽然就想到那日处置老郑侯,他一人立于肃冷晨风中四下茫茫时,那一双坚定地攥住他掌心的小手。
他不由得轻叹一声“朕算不得什么好人,这辈子能遇见你,是朕赚到了。”
阮阮掌心被他捂出一层热汗,摇摇头轻声道“佛经中说,种善因,得善果,陛下护佑黎民百姓功在社稷,我不过是被陛下救过的一个普通人,从前阮阮感念将军,却不知将军就是陛下,芸芸众生亦是如此,倘若来日他们知道陛下的好,定然也会感念陛下。”
傅臻嘴唇贴在她颈边,“旁人朕都不在乎,朕只在乎你如何想。”
阮阮欢喜之余,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傅臻皱眉“怎么又哭了”
阮阮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又吃吃笑起来,“我没想哭,只是觉得”
傅臻道“觉得什么”
阮阮抹了抹眼泪“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这么多年,我即便欢喜什么也从不敢宣之于口,怕人笑话,且就算说出来也无人在意,我我怕配不上。”
她有些语无伦次,傅臻却听懂了,他将她小脸掰正过来,定定地望着“阮阮你记着,没有什么配不上,从今往后,你不必对任何人唯唯诺诺,就算在朕面前,也不必卑躬屈膝,在外你唤朕陛下,只有你我二人时,你可以唤朕的名字。”
阮阮脸更红了,头埋得更低。
傅臻忽然又恢复了严肃的面容“阮阮你看着朕,往后若在外人面前也这般畏首畏尾,朕就要罚你了。”
阮阮听到一个“罚”字,吓得赶忙抬起头来,一双眼如同月下清泉般的澄澈,“这也要罚”
傅臻认真道了个是,随后俯身就要吻下来,阮阮脑袋一热伸手推他“我我还有一个问题”
傅臻再次被她打断,脸色有些控不住,“什么问题”
阮阮瞧见他冷冷的神情,想说的话登时吓得憋回去,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那个,皇后的俸禄是多少呀”
傅臻一时没反应过来,阮阮已经躲进锦被里去了,他揉了揉她耳垂,无奈地笑笑“朕即便宠你,可后宫的用度有老祖宗留下的章程,绫罗绸缎、首饰头面这些另说,朕没封过皇后,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皇后的俸银是一年一千二百两,多的也没有。”
一千二百两
阮阮已经在心里狠狠叫唤了
傅臻垂眼望着她身上狐裘的银丝滚边,想了想道“前朝那些妃嫔,挥霍无度的不少,宫中的年俸不够他们买一根簪子的,像你说的有母家扶持,吃穿用度的大头都是出自母族。当然,朕既然说了给你当后盾,自然不会让你过得束手束脚连她们都不如,所以朕的那份年俸也都给你。”
阮阮诧异地望着他“皇帝也有俸禄”
傅臻颔首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的俸禄不过是名义上的说辞罢了,一年有一万两银子可供任意支配,不必挪用国库。朕自登基起四年未领薪银,余在一起也有四万两,但愿不会委屈了你。”
阮阮讷讷道“就是说,我现在有四万两”
傅臻弯唇一笑“嗯。”
阮阮简直惊得说不出话来,攥着被角狠狠冷静了一下。
想到前些日子因一月五十五两的月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