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字。
他打小就对古籍感兴趣,繁体字的读、写,都没问题,书法少年宫时代,练过一年半载,隶书还过得去,楷书则七扭八歪隶书容易嘛。
可身为散骑侍郎,写字儿不能难看呀
别的不说,就说若和卫握瑜大美女鱼雁往来的话须知,卫瓘以下,卫氏男女老少,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是书法大家自己的水平,给卫瑾做徒弟不,做徒孙的资格都没有吧
一看到自己的鬼画符,啥好感都败光了吧
所以,虽然在此时代,纸张还是奢侈品,竹简还未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但这个钱,不敢省。
幸好,魏晋之交,正正是隶转楷的时代,只练好隶书,一时半会儿的,勉强也可搪塞藏拙了。
落笔不过一、两刻钟,过了初初的涩滞,开始有惊喜多年不见,俺的法书,竟似自个儿偷偷的上了层楼
愈写愈是得心应手到了后来,甚至自觉,以俺目下水平,就是给卫握瑜做个徒弟,也未尝不可嘛
再试着写几个楷字也没有那么七扭八歪了
本以为自己天纵英明,不知不觉,已量变而质变,质变而再质变,后来想明白了怎可能这其实都是同姓名者留下的身体记忆
谢谢,谢谢。
这个字儿,一口气练到了夕阳西下。
云英、雨娥都打心里佩服俺们家主,果然是读书人呢
正沉浸翰墨,物我两忘,门房来报有客来拜。
一听到客人的名字,何苍天立即搁笔,一边大声说道,“快请”一边长身而起。
不想跪坐太久,腿脚已经酸麻,一个踉跄,旁边的云英赶紧来扶,何苍天搭住她的手,一笑,“没事儿谢了”
云英心中一跳、小脸一红家主对我说“谢”
何苍天三步并做两步,抢到门口,一边套鞋子动作太急,险些就“倒履”了;一边回过头,“告诉厨下,备膳家里有啥好吃的、能吃的,都备上”
云英、雨娥对视都备上可就一位客人呀
何苍天同客人在二门相遇,客人眉花眼笑的长揖,何苍天一把搀住了,动作近乎拥抱,大笑,“怎么才过来我可是从午时等到现在”
看官们该猜到来客何人了郭猗。
“本想一过午正就过来给侍郎问安了我师傅那里已经告了假;刚要出宫,却被孙虑那厮缠住了”
何苍天一挑眉,“怎么他为难你”
郭猗笑,“正好相反”打住,左右看一看。
“没事儿都是自己人说罢”
事实上,所有仆从,从贴身侍婢到厨下,没有一个是何苍天本人的“自己人”,但若不是真正机密的事情,何苍天并不打算避着他们,这班仆从,都是昭阳殿细细挑过的避着他们,也就是避着昭阳殿了。
“他要请我吃酒死皮赖脸的,就是不放手我既没有公务,又不能够说是去拜侍郎,没法子,只好先敷衍一番了。”
何苍天大笑,“好孙郎中的这个帆,转的很利落嘛”
郭猗笑,“还不止一会儿再说吧”
“好进屋进屋”
郭猗东张西望,一路走,一路赞,何苍天则说,“我自己哪有这个力量都是皇后的恩典”
颂圣是应有之义,郭猗亦连声,“是是皇后仁德,宽恩厚典,但侍郎也尽当得起”
进了上房,郭猗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