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妻子,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过了片刻,皇后微笑说道,“阿柬哪里惹三叔祖不高兴啦我做嫂子的,写信骂他”
汝南王却是肃容说道,“回殿下,秦王没有得罪臣这不是臣个人的事。”
“那却是为何”
“回殿下,先帝宾天,今上践祚,秦王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一要奔丧谒陵,二要面贺新君正如楚、淮南二王之所为然,时至今日,秦王犹无动于衷这,于孝、于悌、于忠,都说不过去因此,应该下诏切责”
气氛变得古怪了。
席上诸人,有的相互以目,有的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头,却都在想同一个问题
秦王不入京,是朝廷和他的一种默契,汝南王,你会不晓得
既如此,你这一出,所为何来
半响,皇后干笑一声,“秦王公务繁忙,身子骨儿,也不算顶好,这个,旅途奔波,未必吃得消暂时未能入京谒陵不怪他下诏切责,我看,就不必了吧”
汝南王欠一欠身,“回殿下,公务再繁忙,比得过谒陵和面贺长兄即位紧要此为最大之公务也”
“至于身子骨儿,请殿下放心,据臣所知,秦王自幼筋骨打熬的好,目下亦无病恙,长安距洛阳,也不算太远,不过六百里光景,且道路通达,用不了几天就到了”
“这”
“臣深知,殿下身为长嫂,爱护幼弟,但臣倚老卖老说一句,有些事情,若不严加教训,爱之适足害之”
皇后微微苦笑,“可是,下诏切责,还是太过了阿柬陛下母弟,如是,会有人说陛下对亲兄弟太苛刻了”
汝南王抗声说道,“正因为秦王为陛下母弟,宗室一人,才不能落人话柄殿下,爱之深,责之切”
“可是,”皇后用恳切的语气说道,“三叔祖,下诏切责,真的过了些,有没有其他的什么法子”
话没说完,皇后就后悔了
但汝南王已经接上了话头,“好罢既然陛下笃于友于之情,不忍呵责,那就叫秦王赶紧补过一散席,臣就给秦王写信,叫他赶紧自请入觐”
诸人皆目光一跳。
皇后无可奈何,只好点头,“好罢”
心中却道我他阿母的是不是掉进这个老狐狸的圈套里了
可是,你把阿柬弄进京来,到底想干啥呀
你是宰相,弄个“齐王攸”进来,对你,好像也没啥好处呀
目光扫视,自己的人,贾谧、郭彰以及最聪明的贾模,个个都是锯嘴葫芦模样,心中不由想,若是阿天那个犟头在这里就好了
何天夤夜入宫。
皇后未在第一时间席散之后即召何天入宫,是因为她得先和郭彰、贾模会议。
虽然她更想与之商议的其实是何天,但郭、贾参加了“家宴”嘛,“直落”是理所当然的。
因此,何天达到撷芳阁后,还在偏室等了两刻钟。
待登上阁道,未至阁门,便觉得热浪迎面而来。
咦,开始“供暖”啦
可异者,是撷芳阁内,温暖如春而不见一个炭火盆。
当然,薰笼是有的,不过,薰笼不算明火。
撷芳阁帐幔极多,若生火盆一类明火,颇为危险。
那就只能以“地龙”供暖了。
可是,撷芳阁凌空,“地龙”何在呀
难道有什么史书未载的黑科技
贾谧介绍过席上的情形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