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面容饱满,带些福相,朱唇明眸,肤质粉白,还有一头微黄带些卷度的发长及腰,额前垂着宝蓝眉心坠,玉体覆上的乃是一袭月白素衣,腰间还是如当年一样随时挂着两圈珠玉铃铛。
那微微落下的白雪粘在她发间,披风上还带着些红梅花瓣,瞧来她虽无何倾城之色,但却有丝丝灵动之美。
又闻她娴熟挑拨琵琶琴弦,乐声沁人心脾,徐徐方尽,更生了些惊喜。
他一见仿佛一番热泪涌上心头,内心深处又不知如何是好,便敛着袖子在原地徘徊着,时不时仰头瞧着她。
李石仿佛看出来了什么,抿嘴一笑,唤他:“禄儿”
唤第一声时,他还沉静着瞧上方,李石便又再唤第二声:“禄儿”
他猛然缓过来:“啊,啊,哦,舅公,您说”
“不如,让清雅下来吧”
他此时面颊已然红了老大一片了,带着些腼腆说:“好,都听舅公的。”
完颜雍轻唤了一声:“清雅”
听得那熟悉的温润之声,她停下手中弹拨,征了老半天,又轻俯身一瞧,却只瞧见了着紫袍的一人儿在花枝间若隐若现,她又挪一步往前,方可见他伟岸身姿。
她万般不可抑制心中那旧时的情感,便立红晕了眼眶,轻答一句:“表哥哥,您回来了”
她轻轻放下手中琵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便走了下来,她小心翼翼的下楼,脚步蹒跚而又沉重,穿过大雪来到廊上,她见到了那多年前她的故人。
她轻拍打下身上的白雪,喜极而泣,竭力伏地拜行大礼:“拜见大王”
她抬眼瞧着多年以后的表哥依旧风姿绰约,便热泪夺眶而出,幼时与其玩耍时情景一嗡浮上心头。
完颜雍慢走近,嗅到她身上一股淡淡梅香,双目皆红润着,又提手轻轻将她扶起,唤了一声:“清雅”
她只觉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起身时全身颤抖起来,连站也站不稳。他立马双手扶住她:“妹妹可是哪里不适”
她摇摇头:“并无”
她稍抬头又敛鬟而泣:“表哥哥”
两人相看泪眼,朦胧之中他轻将她拥入怀,又拭干她的泪问:“一别数年,妹妹长大了,如今过的可好”
清雅忽觉此番不妥,便挣脱臂膀又退一步,整了整衣裳来答:“好,清雅都好,只是唯独思念着嫂嫂与哥哥,可惜辽阳遥远,难寄思念。”
他见她几分陌生,便问:“清雅,怎的如今生分了吗”
她敛鬟道:“幼时与表哥哥共起居,亲密无间,乃是天真无知所致,如今我已长大自然是要注意,男女应当有别”
他垂下眸子来:“好,你说的,孤王都懂。”
“是”
李石见两人情深意切,便道:“禄儿啊外头冷的很,咱们入暖阁吧”
完颜雍答应后又对她说:“妹妹,外头冷,便随我一同进屋吧”
两人并肩而行,她却每一步都受尽折磨,又不得不忍住强颜欢笑,走了一两步,她实在是扛不住了,扶着门栏停步不发,红颜滚烫。
“妹妹,你若不适,便瞧瞧郎中”
“无妨,无妨”
她再向前几步,只觉伤口直裂,痛的钻心,翠荷贴身扶着她。
他越发觉得不对劲,便上下打量着她又问:“妹妹,你当真无妨吗”
“无妨,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