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
她转头顿了顿,不一会又下了榻来:“嫂嫂来了”
“你快进了被窝里,外面冷”铭璇这样关心着,她便又慢慢钻到被褥中去。
翠荷引铭璇坐于铜镜前,又在一旁伺候着她,替她轻轻梳着那一头垂下的青丝。
她轻抚着那已然退了红漆的妆台,又细打开了她那简单的妆粉盒子,只瞧里面粉末已然结了小块,还夹杂着许多灰色颗粒,而在旁边有许多未曾用过,似是新的妆粉与胭脂。
她微微蹙眉,又站起身来四处打量着她这绣楼,虽瞧上去器具皆全,但走进细看,都是些粗制滥造的次等品,帷幔都是些不是很好的布料制成,连同着那小架上她平日里穿的衣裙,近瞧来也是针脚不一,绣的花歪歪斜斜。
清雅见状便问:“嫂嫂,您怎的了”
她抿嘴笑答:“我寻思你这衣裳上是什么花,怎的这样别致,歪歪斜斜的针脚不一,独成风味。”
铭璇说完便走到床榻边掀起了被褥来,她捏了捏那厚厚的被褥,又瞧了瞧被褥上整齐精细的绣花样子,便悄悄躺下身来。
“我也不知道,想来家中几个兄弟姐妹不都是这样吗哪里的别致一说。”
“你觉得是一样的”
清雅乖乖点头来“我也未细看过,留意这些做什么。”
翠荷掀下床帘俯首而退,退前只留了一盏蜡烛来,其他全数都熄灭了。
两人躺于床榻上,四目相对,唯有隐约于眼眸中闪烁恍动的烛光,铭璇轻抚了她的背部:“清雅,你怎的这睡了半天了被窝里也没暖和的,这汤婆子都冷了。”
说罢她从清雅身下取出一包裹着绒布的瓷圆器皿置于床头的小柜上。
清雅浅笑:“害,我自小便如此,一年四季都暖不热来,如今便也习惯了。”
“来,离我近些,你手儿脸儿都冰凉”说罢,铭璇便将她臂膀拉过,却忽见她颤抖了一下。
她被拉扯着,那昔日的伤口处又隐隐作痛,她又害怕被看出端疑便笑嘻嘻的往铭璇怀里移动,佯作轻松。
“你怎的也不躺好就这样伏着睡觉,哪里睡的好”
“我如今习惯了这么睡,无妨无妨。”
铭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便将手腕搭在枕上,与她双目而对:“清雅,这些年,你是否过的好”
她咽下了口中酸涩,笑嘻嘻的答:“嫂嫂在说什么呢清雅自然是过的好啊”
“果真”
“胆敢骗咱们国妃娘娘”清雅痴痴一笑,又将被子给铭璇盖好了。
“嫂嫂,我自小跟在你与表哥哥身后摇摇晃晃的,想来,如今竟十多年过去了。”
“是,若不是六年去往了辽阳,咱们啊便是一起长大了。”
她昂起头来说话:“区区六年而已,我与嫂嫂情谊深似海,哪里是时间可衡量的。”
“是,如今陛下让你表哥哥在京城委官数年后,再坐镇辽阳城,你表哥哥的意思在这几年内,在女真族和渤海几族里走动走动,显得不那么冷落,顺便也思考着纳你入府了之后,再回辽阳,”她边说边望着上空出神。
听着这话,清雅本昂起的头悄悄落于枕上:“嫂嫂与哥哥琴瑟和鸣,我去做什么。”
“大王可喜欢着你,你若不入雍国府,那你去哪,你便瞧着我十八岁才成的婚,我那是身子骨一直不好着,换做平常家的姑娘,谁人不是十四五岁便要嫁人了你马上便十三了,若还不思量着婚事,看到时候怎么办。”
她吞吞吐吐道:“我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