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雍忽而咬了一口那烤好的炙肉,口中渐渐哽咽,眼眸中渐渐浮起了一抹红润。
她看他吃下,便又盛了一盏热乎的酒来递给他:“还是嫂嫂深思熟虑,事事想的周全。”
他喝下酒道:“是啊国妃聪慧过人,颇有远见”
“翎娘子,也是个可怜的人儿啊”
“往事便不再提了,那儿,是孤王未有照看好,才让香翎承这丧子之痛,”他说完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那张嫂嫂呢我记得听姐姐说,张嫂嫂当初是要入宫选秀的”
“是,沁璃当初是准备进宫选秀的,那届的秀女孤王知道的,有二姑家的一个表妹,就是陛下的德妃,你知道的。还有你大嫂的长姊夹谷妃,沁璃身子不好,正赶上生着病,皇后娘娘念及她不适,便特赦她免了选秀。”
他将空杯递给清雅示意还要再满上。
“还要喝”
他点点,清雅便接下来快速打了酒给他。
“后来,是偶然的机会,她去往辽阳高家探望生产后的姨母,姐姐当时也在,她瞧着她温婉贤淑,便劝着孤王纳她入门。”
“其实孤王那时还与姐姐争吵一番了的,因为孤王想把这个位子留给你,宗室夫人名分止两位,其他便是些低等的淑人,孺人与娘子,再想添置夫人名位,便要麻烦了。”
她听后,又将炙好的肉选了几块成色好的置于他身旁的盘子中,静静听他讲。
“后来,孤王思考着,爹爹早逝,姐姐一个人顶着压力拉扯大孤与二姊姊,本就劳苦。
“后来又被逼着改嫁,她不得已选择出家为尼,整日与青灯古佛为伴,孤王已然成人,若再伤心了她,便是大不孝,也愧对逝去的爹爹。”
他说着说着,语气便沉重了起来,静静的将那杯盏捏紧,盯着那碳火看。
“于是,孤王便听了姐姐的话,纳了她,她还在香翎前头入府,好像是在辽阳府的第一个冬,她入府头一年便诞下孤王长子允中,孤王便上表封为夫人,国号为徐。”
清雅听后,将盘子中那剩下的几块肉都索性夹了送上炉子,然后又拿着杯盏顾自盛了热酒来坐于小墩子上,边喝酒边翻翻那炙肉。
“其实,孤王知道,国妃与姐姐都是为孤王好的,但有时思考来,孤王却是不愿意那么复杂的,孤王只想纳了国妃,再纳了你,好好的过日子便可。”
“你与国妃,乃是自小便伴着孤身边的人儿,是最懂我心的人儿,她陪孤王走过了那段无温暖的日子,而你却带给孤王千万的欢声笑语。”
“你们两人,才是我毕生想娶的人儿,别个便是可以无的人儿。”
他轻轻将那炙肉吹好,以筷夹着送于她唇边道:“都被孤吃了,你也吃一口啊尝尝你自个的手艺”
“我不饿”
“来,孤王都亲自喂你了”
她见状,便自个拿筷子夹住了那肉,小口小口的食,还时不时喝些小酒来。
“其实想来,孤王这漫漫二十余年,过的日子,真是冷暖自知,爹爹在世宠爱蒲察妃,姐姐性子倔强些,不愿事事逆来顺受,忍气吞声,便为蒲察氏所忌惮。”
“那蒲察氏无子,便要嫉恨王府内有子的两个人儿,一个是姐姐,还有一个是姓高的孺人。”
“爹爹常年在外征站,那蒲察氏乘着内府空虚,经常打骂于孤王,要么便是嫌弃孤王练剑吵着她了,要么便是说晖琬苑开销大了,姐姐稍与她顶嘴两句,她便要打孤王这手板心,直到打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