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中,她只觉被挠的地方刺痛,又咬了咬牙忍了忍,直到允恭哭着唤了句爹爹,她才反应了过来。
“爹爹爹爹,”允恭红着鼻子连忙伸长了胳膊,两个小手一捏一捏着的要抱。
完颜雍也未痊愈,面色显得有些憔悴,腮间蓄了几日的胡茬未修剪。
他瞧见了那独立的她,衣裳被扯的糙乱,首先上前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给她披上,又顿着瞧了她凌乱的长发,才接下了她手中的孩儿。
允恭投入了他的怀抱,便埋在他伟岸的肩头嚎啕大哭,像是受足了委屈一样。
慈父宽厚的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又兜着走着:“怎的了,吾儿怎的了这样哭着。”
“告诉了爹爹嗯”
铭璇才先走了上来,瞧了一眼那珠光宝气独立于后的香翎,又转回目光来,将清雅面颊垂下的发丝别在耳后,又将她歪斜的云肩扶正。
“清雅,你们这是怎么了”
她亦未作答,敛着鬟低着眉沉默,身畔那残红白雪,顺着斜风飞落于她如云般的垂发上,那寒中带的水汽,浸润了她衣下的素裙,她却还独立在那凉风之中,未有任何作动。
“清雅,你说了话啊”铭璇又问。
完颜雍将爱子抱着坐于廊间,半天才哄的他不哭,他轻轻抚摸他两个小脸蛋,又将他抱给了妻子,招了一手祗候人来:“你说,方才发生了何事”
“回,回,大王的话。”
“回孤王的话还要吞吞吐吐的。”
他神情略有严厉,吓得祗候人伏于地上磕着头:“大王,方才,表姑娘与夫人发生了争执”
听罢,他将目光悄移过来,远瞧着她那泠泠波波的大眼睛,再瞥了她迎风独立的身姿与飘绝的衣带,那样的姿态,恍若明光下的一须飘影。
“清雅”他轻轻唤了她。
她抬起头来未作答,轻瞧那么一眼,便又垂下了小眉。
“大王,大王,求大王给妾做主,妾委屈。”那是香翎迎上来的一通莺啭,她纤细柔软的双手在眼眸之间留恋,恭恭敬敬的躬身在他前面。
“怎的了你与清雅起了什么争执”
“大王,今儿早,妾在苑落中仔细谱了曲子,本是兴致正浓,却被表妹妹的嬉闹之声给打乱了。”
“然后然后,妾不过来这说了她几句,她便出言顶撞,说妾娇纵。”她又拿了绢子出来拭着红泪。
“大王,妾是大王的爱妃,与大王琴瑟和鸣,表妹妹才入府不近半月,何以要出言诋毁”
他站起身来缓缓行于她面前,扶起了她的一双酥手,又拉她坐下。
“好了,擦下泪,这大寒节的,哭伤了眼睛便要不好。”他递过一方帕子予她。
“大王,妾自知承以盛宠,或而引了某些有心人的不悦,所以才要出言伤人。”
一言两语,满眼横泪,使得他愈加怜爱她,愈加觉得愧疚万分。
“清雅,你且过来”他再次唤了清雅。
她这才悄然而至,站于他面前,像一枝傲立枝头的寒梅。
“你为何要冲撞了你翎嫂嫂”
她望向他,那眼眸当中,那份失落,深深扎在了他心里,她亦未作答。
“罢了,孤王了解清雅,她不会如此,必是你误会了”他将手扶起来。
“大王,她确是说了,您可问了祗候人”香翎说。
“大